一幢簡單優美,但也泯然於眾多建築物的普通住宅。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覺得不該就是如此,又覺得,本就該如此。

然後屋門被打開了,從裏麵走出的女孩,似也就是從安恬靜美的暮色裏走了出來。一身淺卡其色的簡約風衣,高過膝的深咖色的絨麵平跟長靴,頸間是米色調的格子圍巾。垂下來的長發被打理過了,在柔和的日光下,流轉著亮麗的色澤。

說不上驚豔,隻是每一處風韻都覺得恰到好處。

克裏斯汀的白皙的臉上,帶著忐忑的淡紅色彩,處在鮮美年齡的女孩,整個人也帶著鮮花一樣的芬芳:“……但願你沒真打算帶我去聽歌劇,湯姆;當然,再換衣也不是不行,隻是多少有些奇怪。”說著,鞋尖有些不自在地碾壓著地麵。就是那種感覺,手腳不知道怎麼擺才好。

Voldemort略側頭,絲絨的兜帽無聲地滑了下去,露出他麵帶微笑的英俊瘦削的臉龐;他伸出手,非常自然地捉住克裏斯汀背在身後的手腕子,一段鮮綠嫩黃的雙色編製手鏈滑了下來,她的手也瑟縮了一下,眼神裏也是說不出的驚訝:“其實,我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好。”

以為他會說出點什麼的克裏斯汀,也愣了,微微有些驚訝地睜大藍色的眼。

“所以我就想著:如果今天我的克裏斯汀穿了裙裝,就去一場化裝舞會或劇院;穿著外出的衣服,就帶你四處轉轉。總不能讓我可憐的克裏斯汀白忙活了一下午。”說到最後,男人眼角的笑意如春水一樣深沉溫存,但眉梢卻掛著說不盡的戲謔。

喉嚨一幹,紅暈也止不住地蔓到頸項裏……然後,說不出哪來的勇氣,克裏斯汀用力地反掐了一下他的手心:……真是,太過分了!他就那麼愛看她不知所措的模樣嗎?

冷不丁被掐了的Voldemort,低頭看看修長的手上留下的帶著血絲的指甲印,心底說不上惱怒,倒是有些好笑,語調磁性,如一聲歎息滾過絲絨:“也許我該問候一聲,我們的克裏斯汀上一次什麼時候修剪的指甲?”

克裏斯汀終於相信,裏德爾今天就是專門笑話她來的;一個忍不住,心火一起,一賭氣,再次在裏德爾手上留下道印子……Voldemort喉嚨裏滾過低沉的笑聲;看著女孩徹底羞紅的臉和色厲內荏的瞪眼,終於忍不住笑出聲。

“怎麼,掐不得嗎,裏德爾先生?”她撐足麵子仰著脖子反問一句。

一秒鍾的眨眼就能消去的印子,Voldemort自認還不至於為這個計較,那還真失氣度。隻是覺得有一種新奇的趣味:“當然,我怎麼能管住泰勒小姐的手。隻是我們克裏斯汀那麼凶悍,我再伸出手還真需要勇氣。”說著,骨節修長的手已經仰掌伸了出去,膚色蒼白,赫然兩道刺眼的假印。

有些不好意思的克裏斯汀猶豫了一秒,然後輕輕抓住他的手:“那麼,我們究竟是去哪?坐騎士公交嗎?那我敢肯定這個約會開頭就糟糕透頂了。”騎士公交那折騰巫師的舒適水平……絕對可以折騰的每一個乘客臉色青白、雙目發暈。

“幻影移形。”他依舊笑著;但話一出口,一個心悸,克裏斯汀臉色就白了。她的爸爸媽媽就是在這個咒語上出事。她自此有了心理陰影,這個魔咒也一直使不好。為此教授也不強逼,很理解地對她從輕考量。

“我並不擅長,也不喜歡這個咒語。”她輕聲說著,連手心裏都不自覺地滲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