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沒有家族倚靠的中產階級巫師,包括混血種、麻種的巫師,還不是那麼清楚黑暗公爵目前瘋狂的純血理念。語焉不詳的報紙能提供的有效信息太少,隻是單純害怕被無辜殃及。
他們還以為是這隻是掌握巫師界經濟命脈的純血家族之間,又一次血腥的鬥爭;這一次隻是尤為聲勢可怖罷了。
所以,克裏斯汀雖然看了報紙,她更惦記的,還是回家看看那隻純黑羽毛的貓頭鷹先生來了沒有。是的,裏德爾先生的貓頭鷹就是一位全身黑羽,姿態沉靜的先生。
回到門庭,推開爬著鮮花的低矮的小木柵欄,穿過小花園,一眼就看見窗簷下那隻已經非常熟悉的黑色貓頭鷹。通常都是他來負責克裏斯汀和Voldemort的通信。當然,克裏斯汀也是有貓頭鷹的,準確來說她家一直用的,是她的爸爸的寵物貓頭鷹。但是那位貓頭鷹先生已經很老了,克裏斯汀一般讓他在屋後林子裏享受平靜的生活,而不是時時拘在屋子裏。
她快步上前去,親熱地摸摸貓頭鷹的頭;黑羽的先生也很矜持地轉過脖子啄啄她手背,像示意她別鬧。
她一邊開著門推過去,一邊回頭笑道:“你等很久了吧?真不好意思;早上沒記得留個小窗戶給你。”這幾天她腦中漿糊一樣混沌,雖然期待的很,到頭來連貓頭鷹先生也關在了窗外頭。
貓頭鷹當然不能回答,隻是眼神不錯地盯著她動作;然後在她開門後的一瞬間,就一個振翅,優雅地飛了進去,熟門熟路站到餐廳裏專門給他留的寵物貓頭鷹專用的小木架子上;昂著毛茸茸的頭,淡定地伸出一隻腳,上麵拴著牛皮紙的精美信封。
克裏斯汀換好拖鞋,就走過去取下來;一入手,就發覺有點沉。
她往手心一倒,發現是個包裹精美的不大的淡紅棉布紙盒子,心下大定,想著應該就是裏德爾的回禮了;就先放在餐廳一側的白色鬥櫃上,再打開鬥櫃的抽屜,拿出了早備好的小碟子和穀物袋,給貓頭鷹先生倒了點零嘴,放在他專屬木架子的托盤上。難伺候的貓頭鷹先生依舊用圓溜溜的大眼嚴肅地看著她;她抿抿唇想笑:“不會忘了的。”然後再在大托盤旁邊的深底小托盤裏倒了清水。聽到貓頭鷹先生終於滿意地咕嚕一聲埋下毛茸茸的頭,這才打開了懸掛在餐桌上的磨砂玻璃小吊燈,就近在餐桌邊坐下,取出信紙。
這一次的字跡看起來很是隨意,筆平滑而散漫,像在紙上不跟調地跳探戈舞;雖然墨水精良不會泛溢,但有些地方還是有些模糊,隻是不影響閱讀罷了。她尋思著,想必是剛寫完便裝封了寄來了。
“親愛的克裏斯汀,非常遺憾這一次回的速度不盡人意,但是我相信你這個最善心的小姑娘不會介意。”她現在看他說她“善心”總覺得別有含義。
“我有聽你有趣的建議,把他們愚蠢可笑的把戲都看成笑話看,的確有些平心靜氣了。當然我自己也有更簡單的方法,讓自己不用再看到那些不識趣的人,直接不逼自己聽那些翻來覆去毫無意義的東西。”克裏斯汀手微顫。梅林啊,她隻是說,就當是對付心中恐懼用滑稽咒一樣,讓裏德爾試著找出每一件事裏值得高興的地方……直接當成笑話真的好嗎?裏德爾的朋友不會因此生了間隙吧?而且,裏德爾是幹脆疏遠了他不喜歡的人?有的時候他真是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