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將落入部分小人手中,為了滿足本身的權力欲望與瘋狂念頭,他們將摧毀埃及的千年文明。
他小時候,每當在教師嚴格的督導下讀這篇著名的文章時,總會因字裏行間的悲觀感到憤怒不平:一旦他登基了,一定要將這篇預言永遠滅除!他太過自負、太過輕浮,竟然忘了誰也無法拔除人類內心邪惡的根,即使法老也一樣!
如今,雖然有數百朝臣的恭維奉承,但是他卻有如迷失在沙漠中的旅人,必須獨自搗散那片黑壓壓的烏雲,否則太陽很快就會被遮住了。拉美西斯太清醒了,因此這絕對不可能是幻覺。
其實這場仗已經未打先輸,因為他根本不知道敵人的麵貌,更談不上采取主動的攻勢了。他,成了自己國家的囚犯,最可怕的廢黜行動中的犧牲者,他的心靈仿如得了不治之症而飽受無情的啃齧,他曾經是埃及最受稱揚的國王,如今卻隻得如此黯然下台。就像沉入淤泥的沼澤一般。為了保住自己最後的尊嚴,他必須坦然接受命運的安排,而不發出懦弱的哀求。
陰謀者再度碰麵時,每個人嘴角都帶著真誠的微笑。他們慶幸著計策的成功,使他們向美好的未來又邁了一步。機會,不正是屬於勝利者嗎?盡管他們曾經互相批評個一兩句、抨擊過某某人的行為、譴責過某人的疏忽,但是在這個勝利的時刻,新國家即將誕生的前夕,一切嫌隙都煙消雲散了。流過的鮮血不複記憶,最後的一絲內疚也隨風而散。
每個人都做好了自己份內的工作,誰也沒有被帕劄爾法官擊倒;這群未曾驚慌誤事的陰謀者,展現了彼此間無比的凝聚力,而這股珍貴的力量,更是在不久的將來權力分配時所不可或缺的。
現在隻剩下最後一道手續,便能夠永遠鏟除帕劄爾法官這號幽靈人物了。
驢子的叫聲使奈菲莉警覺到有來意不善的人出現了。已經半夜,她點亮了燈,推開窗子往路上看。有兩名士兵在敲她的門。他們聽到窗戶的聲音,抬起頭來,問道:“你就是奈菲莉?”
“我是,可是……”
“請跟我們來。”
“有什麼事情?”
“上級的命令。”
“如果我不去呢?”
“我們隻好用強了。”
勇士低聲咆叫著。
奈菲莉原本可以大聲叫醒鄰居,但是她卻安撫了狗兒,罩上披肩下樓來。這兩名士兵的到來應該和帕劄爾的任務有關。她可顧不得自己的安全了,隻要能打聽到一點可靠的消息都是好的。
他們三人以僵硬的步伐穿過了熟睡中的市區,往主要軍營走去。平安抵達之後,士兵將奈菲莉交給一名軍官,那個軍官一言不發,便帶著奈菲莉到了亞舍將軍的辦公室。
亞舍坐在草席上,身邊草紙散落一地。他繼續專注在工作上,頭也不抬便說:“奈菲莉,你坐。”
“我還是站著好了。”
“你要喝點溫牛奶嗎?”
奈菲莉沒有回答,直接就問:“你為什麼在這麼奇怪的時間找我來?”
將軍突然用很凶的口氣問道:“你知道帕劄爾離開的原因嗎?”
“他還來不及跟我說就走了。”
“他實在太固執了!他不願接受失敗的事實,所以想親自去找那具壓根兒就不存在的屍體。他為什麼這麼恨我,非咬著我不放呢?”
“帕劄爾是法官,他有責任尋找真相。”
“庭訊的時候已經揭露真相了,但是他不喜歡這個真相。他非要弄得我職位不保、身敗名裂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