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3 / 3)

豐廣廣說:“熊熊,我們隻管告她,假如按法律她該給我們錢,我們不拿白不拿。”

楚熊熊說:“這是沒道理的事,我堅決反對!”

嚴有才見楚熊熊是塊傻料兒,就說:“熊熊,你放心地回家照顧老爹,這邊的事,我們處理,有好事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你們不用為我費心了,我辜負了她對我的期望,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我也不好意思回去工作!”楚熊熊長長地歎著氣,告別眾人,踏上了回家的路。

這天一早,黃金豆剛走到辦公室門口,就被人圍住了。嚴有才和豐廣廣帶頭,涎著臉兒,向她報道,說家裏的事全處理好了,現在集體回來上班,大家一定齊心協力把公司打造成本地最實力派的管理谘詢公司。

黃金豆也不說話,拿出大家的辭職信,摔到桌上。

嚴有才拿起來,仔細看看都是原件,飛快地將信撕毀:“黃經理,我們當時確實家裏有事,您又不準假,所以就寫了辭職信,這不能算數的,畢竟我們與安幫公司的勞動關係還沒有解除嘛。”

黃金豆不與他廢話,嚴厲地拍響了桌子,命他們走人。

嚴有才在美女同事們期待的觀望中,惱羞成怒了,翻著白眼球說:“這三個月,雖然我們請了假,但是總得有點基本生活費吧,你要是不給錢,就得拿東西頂。”

黃金豆哼了下鼻子:“你在哪裏學的不勞而獲理念?也罷,我公司正要關門,這些辦公用品也處理不了多少錢,你們手多力量多,喜歡什麼就拿什麼,拿不了我幫你們送過去!”

員工們麵麵相覷,最後訕訕而走。

嚴有才為掙回麵子,立即率眾到勞動監察處告發黃金豆克扣工資。

兩天後,勞動監察處的工作人員找到了黃金豆,命她依法支付員工的各項費用。

黃金豆不慌不忙,一一陳明事實。為了驗證員工中是否還有殘存的人性,她還把電話打到楚熊熊的老家,找到了她。

楚熊熊當即來到黃金豆身邊,向勞動監察處的人員講述了集體出走細節。監察員悉心暗訪此事,在工商局查知古菲公司注冊信息上,嚴有才和豐廣廣在離職前半個月便簽名成為古菲公司的執行董事。嚴有才等人的謊言不攻自破。最終黃金豆免予賠償。

黃金豆感慨地想,果真沒看錯楚熊熊,這世上還是有正義之人的。拉著楚熊熊的手說:“熊熊,謝謝你!”

楚熊熊難為情地說:“黃經理,我做錯了很多事,請你原諒我!”

黃金豆說:“錯誤是成長過程中必不可少的點綴,隻要你能主動意識到並改正它,你就會越來越優秀。”

楚熊熊低下頭,緩緩流下淚來:“我年輕淺薄,我不是好女孩!”

“不,你很好!我一直都欣賞你、喜歡你!”

“黃經理,謝謝您的寬容!”

黃金豆微微一笑,說道:“熊熊,你父母都好嗎?我知道你家境困難,可惜我沒有能力幫到你。”

楚熊熊急忙說:“黃經理,我以後會自己努力,您不要為我擔心了。”

黃金豆說:“我大姐的部門正缺一位職員,崗位和薪水都可以,我推薦了你,如果不嫌遠,你去她那裏工作吧,你的資質不錯,會很快成長起來的。”

楚熊熊慚愧地哭了:“謝謝黃經理,我知道,這次出走事件,使我的職場信譽嚴重受損。我一定記住這次教訓,時刻告誡自己,正直地走下去,絕不再給您丟臉!”

黃江玉拗不過黃金豆的請求,找了個用人的借口,讓楚熊熊過了兩道麵試關,楚熊熊堂堂正正地進入了黃江玉的公司。

4. 丈夫在愛誰

安列幫的大姨媽聽說他的谘詢公司倒了,以為自己的錢打水漂了,心髒病複發,住進了醫院。怕自己死無對證,就派兒女去找安列幫的媽媽要借條。

安老太太怕落個害死姐姐的罪名,急忙和安列幫商量,讓他把轎車過戶到大姨媽名下,算是抵了借款。大姨媽的病才好了。

安列幫上下班沒了代步車,覺得丟了身份,捶胸頓足大罵老天不公,點兒背的事全攤他頭上。

這時,康與健公司突然派安列幫到山區辦事處,當藥材供應主管。

安列幫想想山區雖然偏僻,卻是天高皇帝遠,自己獨領一個山頭愛幹啥幹啥,絕對是美差一樁,當即向黃金豆道別,帶上李平平走了。

黃金豆處理完這場誣告事件,已經心力交瘁。這時,她發現自己懷孕了,興衝衝把消息告訴安列幫。她想趁此休個大假,清清靜靜過段小女人的日子。她再也不想和谘詢界有一絲瓜葛,就把範世豪公司的業務辭了,把自家公司注銷,把辦公設備搬到一個小倉庫,準備到山區投奔安列幫。

安列幫嚴詞拒絕黃金豆追隨,並以她私自注銷公司為由,痛斥她沒有家庭觀念,從此要求她安心養胎,為了保護胎兒不受輻射,禁止她再使用手機。

以往,黃金豆無暇叨擾安列幫,如今事業停頓,妊娠反應又重,安老太太每天裝膀子疼,讓她做這做那,搞得她身心疲憊,就渴望在安列幫處找點安慰。

白天,安列幫會躲開李平平,耐心地哄黃金豆幾句,讓她安心養胎。

晚上,黃金豆孤枕難眠,就巴不得與安列幫連夜煲電話粥。為此她特地買了個耳機,躲進被窩,興衝衝撥通安列幫電話:“列幫,我用耳機和你通話,這樣就不用擔心輻射了,你在那邊條件很艱苦吧,是不是也很悶?我突然離開職場,好悶呀,咱倆多聊會兒吧。”

李平平此時正偎在安列幫懷裏低噥軟語,見他接了老婆的電話,生氣地離開他懷抱,在清冷的角落裏縮成一團。

安列幫急於去哄李平平,對黃金豆吼道:“你要傻死呀?耳機那麼傷耳膜,將來孩子喊媽你都聽不到,要當聾媽媽嗎?”惡狠狠地掛斷了電話。

再後來安列幫為了徹底幫黃金豆戒手機,就將她的電話號碼打入黑名單。從此兩人斷了聯係。

一周後,黃金豆決定到山區與丈夫同甘共苦,便向高若天討到安列幫在山區的住址,直接尋到安列幫宿舍。

左尋右找,終於到了安列幫的住處,卻發現他與李平平合住一套二居室,兩個臥室都有床,卻隻有一張床上鋪蓋整齊,而且洞房花燭的樣子。

黃金豆想,這兩人原先就有事,在這兒關起門來,可就愛幹啥幹啥了,弄兩張床就是掩耳盜鈴罷了。為這個男人懷孕的榮耀當即消失殆盡。

安列幫也不解釋,命黃金豆早些回到舒適的家中養胎。

黃金豆嚴詞拒絕。她的強脾氣上來了,一定要弄明白安列幫和李平平是怎麼回事。

安列幫與李平平日久情深,對她守身如玉,生怕黃金豆汙了他的清白。怕李平平鬧情緒,便以宿舍條件太差,不能讓老婆來跟著吃苦為由,出去幫黃金豆找旅館。

黃金豆說,夫妻之間同甘共苦是應該的,安列幫在哪兒她就住哪兒。

安列幫無計可施,便說:“那你就去和李平平一個屋吧,人家小姑娘跟我到這麼艱苦的地方工作,我這當領導的總不能隻顧著合家團圓,讓人家孤單冷清吧。”

“我是來看你的,又不是來看她的,我幹嗎去陪她睡覺呢。”黃金豆心知安列幫在找借口,卻不挑明,她就要看看安列幫最終如何解釋。到了晚上,安列幫再三勸說,她就是不去李平平的屋子。

安列幫氣得不再和黃金豆說話,板著臉,抽著煙,把她熬睡了,才在床邊側著身子躺下。一夜無話。

李平平來山區,是頂著財務出納員的身份,整個辦事處就她和安列幫倆人。白天,他倆以業務繁忙為由,早出晚歸,同出同進。李平平恃著安列幫的寵,根本不屑黃金豆的出現,好像她做大黃金豆做小。晚上,黃金豆做了飯端到桌上,李平平就像皇後似的端坐桌前享用,連句客套話都不說。

黃金豆每天打掃屋子,給安列幫洗曬被褥、做飯。閑暇便望著窗外發呆,不知道如何改變現狀。

又過了幾天,安列幫反而一句話都不和黃金豆說了,好像黃金豆是插足他和李平平的第三者。

黃金豆想想不能再這麼耗下去,就想跟他二人討個說法,而她勢單力薄,一張嘴跟兩張嘴繞難免吃虧,就尋個李平平去衛生間的當兒,與安列幫激烈吵了起來。

安列幫終於承認與李平平的同居關係,並振振有詞地說,這年頭,到了三十的男人還沒有情人,說出去被人笑死。讓黃金豆放心做安氏第一夫人,少吃酸醋,她已經懷了老安家的孩子,不用擔心被人奪位。

黃金豆見這男人如此無藥可救,憤然離去。

一個人在路上,悲天愴地。這種孤獨無助的感覺,好像世界都已滅亡,隻剩下她一人在遊蕩。盤點生命中所有的過客,屬於她的救星,唯有兩位姐姐。大姐黃江玉一直都是姊妹中的主心骨,就像半個媽,便撥通了大姐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