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依雲語速很快,道:“你爸誤會了張誌龍,還差點一槍把他打死,我為什麼要去看你?你不是還想通過風林找我對峙,還想告張誌龍麼?”
這話一出,整個房子裏都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還真跟鄭風林說得一樣,性格很火爆。
“依雲。”張誌龍叫了一聲。
又過了一會兒,路仁義說:“……對不起。”
不知道為什麼,謝依雲這個畫風反而讓路仁義覺得更加真實,心裏最後一點兒戒備也放下了。
謝依雲搖了搖頭,說:“路仁義,你媽媽有些東西在我這兒,想看的話跟我上來。”
謝依雲轉身上了樓,路仁義愣了下,還是跟在了身後。
客廳裏隻剩下了張誌龍,張誌龍頓了頓,說:“依雲沒有惡意。”
鄭風林也在一旁解釋:“我師父是這樣的,她們都知道,不會有想法的。”
來之前鄭風林已經跟他們解釋過了,謝依雲性格非常火爆,聽說當年還是她主動倒追張誌龍,兩人才成的。因為這事兒,張誌龍的職業生涯有了天花板,而她也在警隊裏混不下去,被迫轉到警校裏教書。
也是非常彪悍的人生了,看上去兩人都不後悔,也算是佳話。
宋暮雪和寇霜都點了點頭,坐在了沙發上。
張誌龍跟三人隨便聊了聊,重點問了問寇霜的情況——他不知道寇霜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場合,但鄭風林既然帶過來了,說明跟這件事情有關。
但他問了好一會兒也沒有問出來關聯,隻好把注意力轉移到宋暮雪身上,說:“宋律師,我們在警局見過的,令人印象深刻,日後必有大作為。”
宋暮雪謙遜道:“哪裏哪裏,討生活罷了。”
“以宋律師的行動效率來看,幹這行不止是討生活吧?”張誌龍喝了一口茶,又說:“這讓我想起了你爸爸,他所做的也不隻是討生活而已。”
宋暮雪一頓,很快凝住心神,驚詫問道:“您認識我父親?”
她以為隻是來客套性地拜訪,卻沒想到這樣也能聽見父親的名字。
張誌龍放鬆地靠在沙發上,捧著茶杯似乎在思考。過了一會兒說:“你父親是叫宋秉海是吧?宋秉海,宋秉海是個大企業家,不得了啊,不得了。”
張誌龍搖了搖頭,似誇讚又似惋惜,連連說了好幾個“不得了”和好幾個“可惜”,才繼續道。
“當年認識宋秉海,是你爸的公司牽扯進了一樁經濟案件裏頭。那案子很大,涉案金額和涉案人員都跟以前處理過的不是一個級別的。我們公安局和審計局合作,我們把公司財務人員控製起來,審計局的人就在辦公室裏頭當著他們的麵查賬。這賬一查就是一周,期間誰都不能離開辦公樓,查完的時候大家都累虛脫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你爸那時候已經是好幾個公司的老總了,那幾天卻跟我們一塊兒關在辦公樓裏配合調查,一次都沒有紅臉,讓幹什麼都配合,人家審計局都說,從沒有見過這麼配合的高管。”
“後來呢?查出問題了麼?”鄭風林問。
張誌龍看了鄭風林一眼,鄭風林便解釋道:“說來您可能不信,我是個孤兒,是被宋秉海和他夫人收養長大的。但我不知道生意上的事情,所以有些好奇。”
張誌龍有些驚訝道:“這麼巧?怪不得你來當警察了。”
張誌龍沒有繼續驚歎什麼,而是繼續講故事:“那時候還真的查出來偷稅漏稅,但跟我們要查的貪官和豆腐渣工程無關。審計局的朋友們說,沒想到還能抓到別的案件的尾巴,算是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