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霜難以置信地盯著張芷若,沒想到自己的關心在對方看來,全部都隻是為了職位和工資而已。對方根本沒有一條心的意思。
張芷若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接起來同那邊的人對話兩句之後,站起來道:“新公司催我上班,我就先走了。剩下的都是我自己的事情。謝謝你和宋小姐這段時間的幫助,有緣的話,我們後會有期。”
張芷若笑了一下,從寇霜身邊走了過去。
就在她經過寇霜的那一瞬間,寇霜抓住了她的雙手,說:“你去那邊上班,就不怕真的出什麼事情嗎?武虹燁到底有什麼特別的,值得你這樣不顧危險?”
“這是我欠她的。”
隨後張芷若甩開寇霜的手,徑直離開。
——
與此同時,追著武文玉離開的宋暮雪,終於追上了武文玉的進度,同對方肩並肩。
宋暮雪盡可能用溫和的語氣問:“武女士,有些事情我還是不太理解。您說讓我做證明,到底是做什麼證明?”
整個對話裏,除了兩個人打啞謎似的共同默認了一件宋暮雪不知道的事情以外,武文玉相當於隻說了一句話。
【是你害我女兒變得現在這樣,我恨你,我想要你死。】
武文玉看了宋暮雪一眼,說:“宋律師,你跟我說句實話,你有沒有覺得是姓張的抓了我女兒嗎?”
宋暮雪知道在武文玉的視角裏事情都是什麼樣的,知道武文玉這樣問話代表著什麼,也知道武文玉想得到什麼樣的答案。但她的確不認為張芷若曾經或者正在非法囚禁武虹燁。她猶豫了一下,最後仍然道:“沒有直接證據顯示,我隻能相信沒有。您為什麼要銷案呢?把案子交給警察,他們會竭盡全力替您尋找孩子的。”
武文玉說:“姓張的剛剛心虛了,宋律師你沒有看到嗎?我已經自己知道了答案,為什麼還要去找警察?找警察有用嗎?他們找了這麼久也沒有找到我女兒,我不相信他們。”
宋暮雪張了張嘴,本想替鄭風林和他的同事們反駁幾句話,話過了過腦子,卻發現語言實在是太羸弱了。武文玉並不在乎警察“在努力”幹什麼,她隻在乎警察“幹了什麼”。她並不在乎警察抓到了誰,她隻在乎警察沒有將自己的女兒解救出來。
在遲疑之際,武文玉說的那句話卻在宋暮雪的腦子裏打了好幾個轉,她設想到了某種可能性,連忙問武文玉:“武女士,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我知道我女兒經曆了什麼,我要替她討回公道。警察不來,那我隻好自己想辦法。宋律師,我看你是個好人,勸你一句話,別蹚這趟渾水,這是我和姓張的之前的事情,你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吧。”
“那您打算怎麼解決?親手殺了她嗎?”宋暮雪問。
在茶館裏,武文玉說的那一句“我想讓你死”,讓宋暮雪有了不好的預感。因此此刻,她語氣頗為嚴肅,有些質問的意味了。
而武文玉停下了腳步,轉頭看著宋暮雪,詭異地笑了笑,說:“宋律師,你知道世界上有一種人,專門為我們這種法律不保護的人民伸張正義的麼?他比警察快,也比警察強大。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成功求他幫助我,但是我希望,張芷若可以去死。”
“不管我女兒現在有沒有活著,不管她現在在哪裏,我都希望姓張的去死。”
“你找了殺手?”宋暮雪倒抽了一口涼氣。
武文玉臉上仍然掛著那個詭異的笑容,說:“他還在審,看我的冤情是不是真的。宋律師你放心,他不會冤枉壞人,如果姓張的真的死了,那說明我的判斷是正確的。”
“買凶殺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