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光明說:“好的,你去忙吧。”說著站起來,親自把王一鳴等人送到大門口。擺了擺手,才回去了。
眾人簇擁著王一鳴,步行穿過一片竹林,走了幾十米,就到了另一棟別墅門口,這裏住的是前省委書記高建勳。
工作人員連忙打了電話,通知高建勳的警衛員,說:“王書記快到了,請高書記出來迎接一下吧。”
警衛員告訴了高建勳,高建勳放下手中的報紙,取下老花鏡,披上毛呢大衣,在警衛員、秘書、老伴和兒子高軍法的陪同下,走到大門口,迎接王一鳴一行。
高建勳是河北省人,是解放前入學的清華大學生,大學畢業,已經是解放後了,他被分配到中部某省的省會城市,做市計劃委員會辦公室的工作人員,以後被主任看中,做他的專職秘書,做了幾年,就提拔為計劃委員會的辦公室副主任。後來他被下派到基層,從副縣長做起,後來做了縣委書記,副區長、區長,區委書記。
“文革”爆發後,他受到衝擊,下放農村勞動改造,在基層當過農場工人,掃過廁所,當過農場的學校教員,在基層呆了整整十年。一直到“文革”結束,大批知識分子出身的幹部,得到了重新啟用,他迅速出山,做了省會城市的副市長,以後就做了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市委副書記、市長,省委常委兼市委書記。一直到最後,升任省委副書記,八十年代中期,省委書記覃光明退休後,中央調任他來西江省,接任覃光明的省委書記職務。他在西江省擔任了一屆的省委書記,退休後,就留在西江省養老了。
他有兩個兒子,兩個姑娘,八十年代都隨著他調進了江城市,大兒子高軍力,現在是西江省農業銀行的行長。大姑娘高軍美是省婦聯的副主席。二姑娘高軍麗是江城市的市委常委、宣傳部長。最小的兒子叫高軍法,是省司法廳的副廳長。四個孩子,一個正廳級幹部,其餘的三個都是副廳級幹部。
昨天高建勳接到王一鳴要來家裏看望自己的消息時,就考慮了一下,特意交待自己的小兒子高軍法,明天一早就到家裏來一趟,在這裏等著和王一鳴見見。
高軍法今年四十五歲,當省司法廳副廳長已經兩年多了,是高建勳親自找楊春風打招呼,才為自己的小兒子解決了一個副廳級的位子。現在省委書記是王一鳴了,他就想,把自己的小兒子好好栽培栽培。如果能夠解決正廳級的級別,做司法廳長也行,到市裏做個市長也行。
其他的三個孩子,大兒子已經是正廳級別,況且是在農業銀行,屬於條條上的幹部,提拔到中國農業銀行總行做副行長,升副部級,這非常有難度,因為老高已經退休好幾年了,不是在任的省委書記了,有些事情,說話就不靈了。況且老高好麵子,不願意為了自己子女的事情,低三下四的,到北京到處找人。他已經七十多了,懶得為自己的兒女去跑官了。在西江省裏,打個電話,說說情,這樣的事情,一般情況下他也是不願意做的。
兩個姑娘已經是副廳級了,以後到底怎麼樣,就看她們各自的造化了,隻是小兒子最年輕,他也最疼愛,覺得可以順便引薦一下,所以今天他特意安排小兒子在家裏陪自己,等著王一鳴來,到時候認識一下,有什麼機會了,也好向王一鳴開口提。
高建勳是個大高子,足有一米八零,現在雖然老了,還是非常帥氣,他穿著黑色的毛呢大衣,裏麵是灰色的夾克,黑色的西褲,腳上是一雙黑皮鞋,他不緊不慢地走到大門口,向著王一鳴來的方向,走了十幾米,迎接王一鳴。
王一鳴離他還有十幾米遠,就笑著和他打招呼,說:“高書記,您身體還好吧?”
高建勳衝他擺著手,笑著說:“好,大的毛病沒有,小毛病少不了了,反正已經老了嗎。”
王一鳴走上前去,握著他手說:“您才七十多歲,還精神著呢!不老。我到您這個年紀,如果有您這樣的身體,我就非常滿足了。”
高建勳說:“會的,會的,王書記這麼年輕,現在的生活條件又好,到時候身體肯定比我強。”
說著他把自己的兒子介紹給王一鳴說:“這是我的小兒子軍法,在省司法廳當副廳長。”
高軍法連忙兩個手握住王一鳴的手晃著說:“王書記您好!很高興見到您!”
王一鳴看了看他,說:“看著這麼麵熟,我們在什麼地方見過麵吧?”
高軍法補充說:“見過,見過,去年王書記到司法廳視察,我們在辦公室裏握過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