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視著林的臉,她等著接下來的話。但是,林就那樣沒有動。

“我嗎?”這麼說的時候,不由得眼眶發熱。她閉上眼睛,臉朝上蒙混著。○思○兔○在○線○閱○讀○

“如果有必要的話,帶個人去。”林的聲音。“我去也行。”

“不用了。”一隻手遮著眼睛,七夏點點頭。“我知道了,我去……沒有辦法,對吧!”

林摸著她放在桌子上的那隻手。

“別哭。”林的嘴巴這麼動著,沒有出聲。

七夏臉朝向窗戶那邊。外麵天色已經黑了,玻璃上映著自己的臉。再看了林一眼,她點點頭。想要微笑。回過身,朝著門直進。所幸,途中沒有人。她就那樣打開門,出去到走道。

邊用嘴呼吸,邊走在走道上,和從樓梯走上來的立鬆擦肩而過。

“啊,祖父江小姐。”他叫住了她。

七夏停下腳步,用手掩著口回過身去。

“怎麼了嗎?被警部罵了嗎?”

她默默搖頭。

“啊,牙痛吧?”

她對立鬆點個頭之後,跑下了樓梯。

“真可憐。”七夏自言自語地說完,她深呼吸切換著感情。暗暗歎了好幾口氣,自己身體裏的係統正在做緊急維修吧?總之先在剝落的外板釘上釘子。

走到停車場,快步走向自己的車了。察覺到自己忘了穿大衣這件事。但是,感覺冷熱的感測器,很幸運的沉默著。

坐進車子的駕駛座,點燃引擎。

那個時候:心情已經完全回複了。可能是因為稍微哭過的關係吧!說不定哭得更誇張一點的話比較好。她想要看看林的反應。

“去就可以了吧?跟她低頭就好了吧?混帳!”一邊開動車子,她一邊繼續說著。“想怎樣啊?隨便她說好了!”

2

停好車之後,七夏踏著銀杏的落葉,朝無言亭走去。路燈間隔一段距離才有,腳邊很暗,天氣又非常冷——因為沒有穿著大衣,所以是當然的。她雙手交叉邊抱著自己的雙臂,終於來到了瀨在丸紅子住的地方。走上階梯敲了門。從旁邊的窗戶,可以一眼望進室內。

根來機千瑛一個人叨著煙鬥在看報紙,他馬上站起身過來開門。

根來看見七夏的臉,瞬間表情一陣陰霾,不過他默默地低下頭致意。

“晚安。”七夏以公式化的語氣說著,因為太冷了,也許音調有點奇怪。“這麼晚真是不好意思,我是來迎接瀨在丸小姐的。”

“請進來稍等一下。”根來低聲回答。

她把門關上,就那樣穿著鞋子,在門口等著。

“大小姐。”根來敲著右手邊紅子的房門。

“什麼事?”傳來這樣小小的聲音。“進來。”

根來打開門,消失在房間裏麵。

七夏一個人等著,桌子上什麼都沒放著,已經用過晚餐了吧?紅子的兒子,好像一直都待在閣樓房間裏的樣子。七夏還沒有跟他說過話,七夏的女兒和紅子的兒子,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她卻……

根來走了回來。

“馬上來了。”他一邊整理煙鬥和報紙,一邊說:“請上來稍等一下。”

“不用,我在這裏就好了。”七夏回答。

根來往廚房那邊退下去,從那邊裏麵的門出去。那邊已經是無言亭的最旁邊,再過去已經沒有房間了,就算有也是倉庫之類的。好像是從那邊往閣樓上去了,可以聽到那腳步聲。

七夏又一個人在那邊站了一陣子。房子裏比外麵溫暖,不過,在可見的範圍內,沒有看到有放著暖爐之類的東西。

“啊,不好意思……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