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保呂草拿著香煙在桌上的煙灰缸上叩著。“這就是你的生意嗎?莫非,現在也是嗎?”
“有體力的話就毆打對方,有頭腦的話就騙對方。”就那樣抬眼瞪著保呂草,亞樹良說:“如果有拿槍的話,就用那個恐嚇對方。我的身體是女性,我就利用那個。全部都是一樣的,創造出比別人更有利的局麵,從別人那裏奪取東西。說得和緩一點的話,就是交換。這就是做生意吧?你現在如果說想在這裏睡的話,也可以喔。這麼一點點腳痛還可以忍耐,代價是要讓我平安的逃出去。”
“沒有時間睡覺。”保呂草語氣有一點點變。“回答我的問題。”
“什麼問題?”
“生意上的目的。”
“當然是因為想要看看安潔拉·瑪奴伯。”亞樹良馬上回答。“西崎勇輝和關根朔太的交情非常好,幾乎可以說是像兄弟之間的感情。關根全麵支出西崎隊伍的資金,連女兒也是隊上的一員。”
“所以你覺得,如果是他的話,應該會知道安潔拉·瑪奴伯的事?”
“對。”她點點頭。“會做到把它當成自己隊伍名的程度,應該見過實物。不,也許是在他手上也說不定。關根或許想說比起拿在自己手上,不如放在朋友那邊比較安全。想要帶進日本的話,要運送好幾架飛機的西崎比較不會被懷疑。不是順利完成了嗎?金屬探測器也沒有用,因為到處都是金屬。比如說,放在引擎裏麵的話,絕對不會被找到的吧?”
“引擎裏麵是沒有辦法放東西的。”保呂草冷冷地說。
“總而言之,接近西崎對我來說是一個突破點。關根完全拒絕媒體,不認識的人一律不見。完全沒有辦法接近。”
“所以?你在床上拜托他讓你搭飛機?”
“裝做對飛機有興趣的樣子,是接近他最好的方法了,這是事實。那種類型的人,隻要對方肯聽自己世界的話,就會心情很好。隻要裝做有一點興趣的樣子,就會被他們所接受。我啊,如果是特技跳傘的話,還相當有經驗。”
“隻是說了一下想坐一次看看,結果就變成真的坐上去了。”保呂草早一步幫她說出來。“結果,很不幸的,對方死亡了。”
“有點不一樣。”亞樹良用很認真神情搖著頭。
“跟我說的大致上一樣?”
“西崎勇輝說要讓我看安潔拉·瑪奴伯。”
保呂草把香煙揉熄在煙灰缸裏,然後靜靜地看著各務亞樹良。她也回瞪著他。
“明天要不要坐坐看我的飛機?是他自己跟我說的。他說,在天空中剩下兩個人的時候,拿給你看。”
“看什麼?”
“看安潔拉·瑪奴伯。”
“不會吧……”保呂草笑了出來。“這個是不是你會錯意了?”
“他說,已經不在關根朔太手上了。”她稍微抬起下巴。
“真的嗎?”保呂草眯起眼睛。
亞樹良點點頭。
牆壁上的照明燈把房間裏染成偏黃色調,所以她頭發的輪廓看起來閃著金色的光。保呂草蒙蒙矓矓地看著細碎印花紋路的床單和她白色的裸腳。
“可以接受嗎?”
“我去稍微看一下外麵的情況。”保呂草往門的方向邁開步伐。“馬上回來。”
“等等。”
他回過身來。
“我要怎麼做你才肯相信我呢?”她在床上小聲的問。
“不好意思,我不太懂得怎麼去相信人。”
“我也隻有一件事,是怎麼樣也沒辦法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