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個禮拜,地方新聞上就有刊載這場秀的話題,保呂草買了飛行雜誌,阿漕莊一直圍繞著這個節目的事。原本大家也都不是什麼專業的飛機迷,最多隻是香具山紫子偶爾會做橡皮筋動力的模型飛機來玩,或是小鳥遊練無半年一次左右會在休息時間組合噴射戰鬥機塑膠模型的程度。不管哪一個隻是輕微舒發心情而已。

紫子因為父親是模型飛機迷,所以受到影響,好像從小就常常拿著像那樣的玩具玩。

“嗯,我父親一定很想要個男孩子。”她說。

“所以才會長得這麼高啊。”練無一邊笑著,一邊躲避著紫子的攻擊。

說到理論性的東西,自稱是自然科學家的瀨在丸紅子的確是最了解的。禮拜三的晚上,他們在阿漕莊練無的房間裏打麻將打到半夜(除了他們四個人以外,還有森川素直,他貫徹了不多話的補位要員職責),那個時候,紅子也將飛機及馬達的曆史混合了力學做了初步解說,作為打牌時的閑聊來說,因為專門術語太多,所以其他人也像平常一樣隨便地聽過去。

禮拜四關根杏奈打電話給練無,她說飛行練習從禮拜一就開始,大致上總算是結束了,禮拜六正式上場時沒有辦法好好的聊,所以如果可以的話,要不要禮拜五過去玩,她會詳細地幫他們介紹。練無當然當場就答應了,和她約好時間。因為問過說是開車到機場去最方便,所以他打算跟保呂草借金龜車。在走廊上抓住了剛回家的保呂草,馬上就跟他講那件事,沒想到保呂草說他也想去。

“唔……為什麼?”練無問,並且露出了有點不滿的表情。對他來說,因為算是有點約會的感覺,所以隻有想過要一個人去。至少是不希望帶朋友去。

“我想親眼看一次。”保呂草簡單的回答。“拜托你了,我盡可能不打擾你們。”

在要跟他借車的時候,被這樣拜托,也不太能拒絕。不過,站在走廊上講這件事,是他的失策。對麵房間的香具山紫子聽到兩個人的對話,就跑出來了。

“我也要去。”她打開門這樣說著。

“啊!實在是……”練無隻是鼓著雙頰抵抗著,數秒後那能量也消耗在沒力的歎息上。

“我和保呂草學長隻是剛好在相同的地點而已嘛,小練別太在意!”今天要出門的時候,紫子也是邊笑著邊說著相同的話。“這種時候啊,別突然失控了才好,快記下來。”

“什麼?失控?”練無反問。

“在空中飛的時候,我想一下……不能說是暴衝之類的嗎?是叫做什麼呢……”

“你想要說什麼?”

“也就是說啊,適當地處在刹車很靈的狀態,是最好的了。”紫子咧嘴笑著。“越被說不行不行,兩個人越是更加喜歡對方。旁邊越是有人打擾,反而會更是沒法阻擋地更加親密,這是戀愛的法則喔。你看你看,有情敵在的時候,更會堅定的往前衝吧?”

“是這樣嗎?”練無傾著頭。

“是啊。”紫子點點頭之後,斜眼瞪著練無。“你不用反問我啊,這種東西,去問紅子姐吧!”

“你在說什麼啊?”練無皺著眉。

“嗯,是說你不能太怨恨我們,不可以鈾恨喔,不對不對,這個叫做反核吧(鈾與日文之怨恨同音)。嗚啦啦、嗚啦啦、嗚啦嗚啦啦;不可以怨恨我喔!”

“這還真是好先進的冷笑話啊。”練無皺起眉頭。

練無坐在前座,偶爾會指示保呂草他在電話裏聽來的道路順序。時間是近四點,天空仍然是寒冷多雲。

“小鳥遊,你女朋友之前待過法國的哪個地方呢?”等紅燈的時候,保呂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