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該不會是真的?”保呂草把煙灰缸拉近過來,不小心露出了驚訝的神情——代表他真的嚇了一跳。“是開玩笑嗎?”
“開玩笑?”
“啊,不是……失禮了。”
“我的年紀應該比你大吧?”各務亞樹良拿下太陽眼鏡。沒戴眼鏡時魅力增加了一百七十倍,保呂草如此評判著。
“如果你剛說的數字是真的,那你比我大沒錯。”總算平靜下來之後,保呂草回答道。他一邊意識到自己這樣是完全被對方牽著鼻子走,而一邊感到焦慮。“我們換到桌子那邊去坐吧?”
“好的。”
保呂草拿著香煙和煙灰缸,往空桌子那邊移動。酒保走出吧台,把兩個人的玻璃杯移過去。
各務亞樹良在保呂草對麵的位子上坐了下來。她穿著幾乎可以說是黑色的夾克加上休閑褲。她一手拿起玻璃杯,雙腳交疊;手上沒戴戒子,臉上的妝也不明顯;短短的頭發整齊地梳往後麵,額頭上直直的眉毛很鮮明——怎麼說都是男性精明悍練的印象。
“找我有什麼事?”保呂草問。
“你不先問我說為什麼知道你嗎?”
“問了的話,你會告訴我嗎?”
“看你怎麼問。”
“是誰介紹你的?”
各務噗哧一笑,戴回太陽眼鏡,然後從皮包裏拿出香煙。保呂草猶豫著要不要拿出打火機,不過還是算了。她用比保呂草更加高級的打火機,將香煙點上了火。
“很少人知道各務亞樹良是女的。”她眼睛先稍稍往下方看,再朝向保呂草。“我直接來見你並沒有打算要什麼心機,隻是希望你能相信我。”
“請說找我有什麼事。我是違規停車,不能待太久。”
“你應該不會在意這種程度的違規吧?”緩緩噴出一口煙後,她用冷靜的語調說著。“我的認知有錯嗎?”
“要看人。”
“什麼意⑧
“我不清楚耶。”
“或者是……最近的話也有被寫做Flight feather(飛翔之羽翼)的樣子,不過……正式的名稱是……”
“Angel maneuver(天使之演習)。”保呂草回答。
“沒錯……”各務亞樹良揚了揚一邊的眉毛,短暫的微笑。“天使之演習。似乎總算出現有內容的對話了。”
“我隻是想說是不是而已……不知道怎地,像這樣靈光一閃。”保呂草也裝著笑臉,是需要消耗相當多心力的笑容。“請問,可以問第五次嗎?”
“你的耐性真不長啊。”
“嗯,十五公分左右吧!”
“什麼?”
保呂草把煙熄了,把玻璃杯裏的啤酒全部喝完。各務亞樹良好像被煙熏到,而眯起眼睛抽著煙。他想,說不定她不是各務亞樹良本人,也很有可能是非常能幹的助理。
他把瓶子傾斜,將啤酒再倒進玻璃杯裏。因為想不到有效的攻勢,所以決定等對方開口。
短暫的沉默,安靜的音樂流泄著。
“如果你在防備什麼的話,擔心是多餘的。”各務亞樹良說:“我會知道你的事,真的是因為偶然,而且是在國外得知的……”
“那是怎樣的偶然呢?”保呂草嘴角上揚,稍稍想像了一下。是哪一國呢?應該是希臘,或者是土耳其附近吧……的確,他的朋友們並不全是會守口如瓶的人。
“我想在日本應該沒有人知道,對吧。”她用難以抵擋的目光凝視著保呂草。“你可以像這樣過著普通的生活,就是證據。”
“你現在不就在日本嗎?”保呂草問,他一手拿起玻璃杯。
“老實說吧!”她身體往前傾。“想把安潔拉·瑪奴伯( Angel maneuver)拿到手。”
“誰想要?”
“我想要。”各務回答。
“用來做什麼?當拆信刀?還是當成穿高跟鞋時的補助用具?我想一下,啊,對了!那個是叫做鞋拔嗎?”
“真是有趣,還有其他的嗎?”
“對了……不能刮胡子耶,削蘋果的話也許可以。”
“真驚訝。”她把臉往後移了幾公分。“你有看過啊。”
“不,隻是,突然靈光一閃而已。”保呂草將雙手舉到頭旁邊,勉強自己微笑。“我老媽的直覺更準喔!連我把貓藏在書包裏帶回家都可以看得出來。可惜的是,我並沒有遺傳到那種能力。就像現在,還是完全不知道你說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我剛說了,想要把安潔拉·瑪奴伯拿到手吧?”
“我想一下……意思是說要做一個贗品嗎?”
“怎麼可能……”各務笑了出來。“你有那種技術嗎?”
“比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