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刀疤瞥了趙幼薇一眼,並未開口說話,坐在一旁。
抱著孩子的婦人有些顧慮,並未坐下,站在一旁。
趙幼薇也並未多說什麼,反而朝著她懷中的小男娃招了招手。
那男娃娃眼睛一亮,又有些擔心,之後回過頭去望了望自己的母親,婦人見孩子眼中滿是希翼,彎腰把人給放了下來。
那男娃已經有四五歲的模樣,他腳一沾地,立刻興衝衝的朝著趙幼薇跑了過去,那模樣竟是不怕生。
雖然與一群人住一個屋簷下,那婦人也將孩子與她收拾得很幹淨,這也是趙幼薇認定她的一個原因。
她抬手就將瘦成皮包骨的小男娃抱了起來,撚了桌上擺放的糕點,喂到他嘴邊。
那男娃沒有立刻張嘴,反而是看向了一塊母親,見到母親點頭,這才滿是開心的吃下。
趙幼薇將一整盤的糕點推到男娃麵前,男孩看看他,又看看自己母親,笑了。
坐在對麵的刀疤見到這一幕,也柔和了眼眸。
“我呢,名趙幼薇,現在住蘇家村,在我家做事,要求不高,規矩也不多,但是最重要的是,遇到什麼事的時候,我希望你們能向著我,而不是外人。”趙幼薇介紹著自己,隨後又看向對麵的兩人:“你們也說說你們的情況,人牙子說的怕是不完全吧。”
“鍾裕,自幼從軍。”說到此處,那刀疤的目光暗了下來,之中仿若有暗湧波動:“受奸人所害,在戰場上受了傷,成了一個瘸子。”
說著,他竟是苦笑起來,成了一個瘸子,毀了容,至少這命是保住了,可他都成這模樣了,那群人也不肯放過他,最後流落至此,被人下了藥,買給了人牙子。
趙幼薇替懷中的娃娃拍了拍落在身上的殘渣,得了個他的微笑,之後她又回過頭,看向婦人,問道:“那你呢?”
“我……我家住在一個村子裏,村裏鬧了旱災,孩他爹為了我和兒子,已經不在了。”那婦人有些傷痛,卻也知這場景不適合哭,紅了眼眶,將淚水給逼了回去。
“行了,你們都隨我回去吧,到家再安排吧,你們的事就別再我家中多言了,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如今你兩個的終身賣身契都在我手中。”
說完,趙幼薇又垂頭看向懷中像個小鬆鼠一般的男娃娃,吃了一個還不忘自己拿一個,察覺到自己的動作被人看到,他頓了頓,老老實實的將藏在手裏的糕點拿了出來。
見趙幼薇不說話,他有些無措,隻好看向自己母親。
其實趙幼薇並未怪這男娃,隻是有些好奇:“你藏糕點做甚?”
那男娃垂著頭,揪著自己的衣角,想起他母親教導他的,不能說謊話,隻的吞吞吐吐地說著:“這、這糕點好吃,藏了一個給母親吃……”
說完,他自己就哭了起來。
那刀疤瞥了趙幼薇一眼,並未開口說話,坐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