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1 / 3)

十年過去了,薑若夜心裏明白,列兵權的那股力量,依舊活躍。

想來也是巧合吧,竟是……雪雋峰,也許是上天的安排,若夜心中始終存有一絲僥幸,希望有一天,能再見雪地中曹戎那靜默無言的背影。

上將曹戎,列兵權麾下悍將,一個為薑若夜飽受磨難的癡情人。

對曹戎,若夜還有太多話沒有說出口,斯人卻早已斷了音訊。

早在列兵權率大軍退回國內的時候,曹戎就已經生死未卜。

其實若夜最想對曹戎說一聲“謝謝你”。可就是這麼簡單的三個字,她始終無法說出口。每每想起曹戎,她隻有滿心悲哀。

雪峰的白晝很短,夜很長。

頃刻間落日餘暉便已照上列兵權的墓碑,將若夜的身形在雪地中拉出長長的一條淒涼孤影。

確定今日不會再有異常,若夜轉身欲走回安居的小屋。

“若夜祀命,請留步。”

一個低沉而冷澀的聲音,於陌生中又有幾分微妙的熟悉。

若夜循聲望向右前方,不遠處雪地中站著個人,她有些恍惚,一時竟記不起是誰……愣了片刻,這才想到是鄭魂,一個已從杞國大地上消失很久的人。

正是他,曾經杞國叛黨“烈宗”的副首領,後來隨列兵權的大軍出征滄域,唯一活著歸來的上將。

“是你,鄭魂,你怎會來此?”

很意外,若夜分明記得,當初鄭魂決意離開杞國時,曾經拜訪過祀命司,告知她們同行將領們的死訊,那時候,若夜很想詢問曹戎的下落,但終究是不敢問,一瞬間的遲疑,令若夜後悔至今。

此時再見,早已物是人非。

一頭玄紫色的發,被黃昏狂烈的風雪吹亂,鄭魂沉默無言,緩緩走到列兵權的墓碑前,環顧千裏銀白的雪雋峰,“聽說列兵權被葬在這裏,想他一世梟雄,最終還是不能為杞國帶來一絲光明。”

若夜無言以對,並非她沒有感觸,而是她想說的實在太多。

“來這之前,我去過祀命司,才知你一直隱居在雪雋峰。”

“鄭魂,為何會再回杞國?”她問。

鄭魂沒有馬上回答,隻是輕撫墓碑,冷笑道:“鄧昭那種人,竟也能得到原諒。”

若夜歎道:“明帝……本質並不壞。”她口中的明帝,是從前列兵權的心腹謀士鄧昭,也是當今杞國的新君。

“輔佐列兵權,殺廢帝、挾烈王,之後出兵協防滄域,參與九國大戰,力保杞國在各方勢力變動中始終占據有利位置,這些的確都是他的過人能為,我甚至曾經想過,若有他這樣的人輔佐烈王,或許杞國不會是今日的杞國。”

“現在呢?”若夜感到好奇。

造化弄人,曾經祀命司的首席,竟也有與烈宗副首領平靜相對,閑談政局、閑話舊事的一日。

“烈王有宏大的理想,卻終歸不是亂世中的梟雄,他一生的誌願就是通過與滄域通商,改善杞國的資源環境,令人民真正富足,可惜,這樣的理想,在亂世注定得不到支持,即使最後登上大位,也隻是一名傀儡,這一點,我在十年前便已明白。”

十年過去了,薑若夜心裏明白,列兵權的那股力量,依舊活躍。

想來也是巧合吧,竟是……雪雋峰,也許是上天的安排,若夜心中始終存有一絲僥幸,希望有一天,能再見雪地中曹戎那靜默無言的背影。

上將曹戎,列兵權麾下悍將,一個為薑若夜飽受磨難的癡情人。

對曹戎,若夜還有太多話沒有說出口,斯人卻早已斷了音訊。

早在列兵權率大軍退回國內的時候,曹戎就已經生死未卜。

其實若夜最想對曹戎說一聲“謝謝你”。可就是這麼簡單的三個字,她始終無法說出口。每每想起曹戎,她隻有滿心悲哀。

雪峰的白晝很短,夜很長。

頃刻間落日餘暉便已照上列兵權的墓碑,將若夜的身形在雪地中拉出長長的一條淒涼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