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這樣的字……不,可以確實看清楚的隻有“一”,其他的字不太清楚。稍加想像,也可以變成“一日一善”、“一長一短”、“一喜一憂”等的句子。書寫者自己的名字是用隻有他自己才讀得出來的文字寫的,當然是更加模糊了。是不想讓人家知道嗎?或是一個討厭賣弄的謙虛的人?

自己的座右銘是什麼呢?保呂草想著。

恐怕是--

想要的東西,要不擇手段地將它弄到手。

自己的座右銘應該就是像這樣的句子吧!若要寫在紙板上,那麼文字的數目就有點過多了。

計算時間,跑出來到外麵。

他在車站前的商店買了一份報紙。看到前方有一座小小的噴水池,在那附近有幾個年輕人正在玩滑板。

保呂草朝那邊走過去,然後遠遠地望著他們的動作。看了一陣子之後,他朝著一個看起來技術最好的小個子少年走過去。那是一個染了頭發的男生,大概是國中生吧!當然,如果是國中生,這個時間應該不會出現在這裏。

“幹什麼?”他抬頭看著保呂草。

“我想拜托你一件簡單的事。”保呂草塞一張萬元鈔票到他手中。

“哇……你要我做壞事嗎?”

“不是。”他微笑著搖搖頭。

指令很簡單。

保呂草單手拿著在商店裏買的體育報,另一隻手拿起掛在胸`前口袋的太陽眼鏡,將眼鏡戴上。他張望一下四周,穿過馬路,站在公車站附近。公車停了下來,他也任由公車離去,在那裏又消磨了十幾分鍾,抽掉兩根煙。

傳來小朋友的聲音,人行道上有幾個小朋友並肩走過來。再過去一點可以看到國小的校門,小朋友們是從那裏走出來的。

有一輛黑色轎車慢慢接近。

保呂草用手指碰了一下太陽眼鏡,作出信號。

黑色轎車停在校門前。

有個男孩背著一隻大大的書包走出校門。

男孩停了一下,回過頭往校門的方向揮揮手。這時候,滑板少年從對麵往這邊闖了過來。

“危險!”有人高聲叫著。

滑板少年在男孩的前麵誇張地回轉,被踢走的滑板旋轉著,往反方向的地麵掉落。

背著書包的男孩茫然地站立著。

保呂草邁開步伐,直直往黑色的轎車走過去。

駕駛座上的男人慌慌張張地打開門跳了出來,往站在人行道中央的男孩那邊跑過去。

保呂草從人行道步下走道。裝作要過馬路的樣子,走到停在路上的車子旁邊。到黑色轎車的後麵時,他彎身將報紙放在地麵上。

東西在消音器的右邊,轎車的內側。

因為用了鐵絲,所以有點麻煩,不過旋轉的方向和次數他都記得。他動手將鐵絲旋轉回去。

左手抓著目標物,順勢將東西夾入放在地上的報紙裏。

保呂草站起來,右手撥了一下太陽眼鏡。確認路上的車子,然後穿過馬路。

走到馬路中央的時候,保呂草回頭窺探了一下校門,那個男孩正要坐進車子裏,司機拉開車門站立在三男。滑板少年看著這邊,保呂草迅速地轉過身穿越馬路。

他一邊快步走遠一邊思考著。

在那根柱子上砌水泥的時候,他偶然發現了。

安潔拉,瑪奴伯的鎖鏈與鎖環連接之處,有一部分壞了,而那個部分用樹脂修補好了。

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心灰意冷到幾乎要當場跪下來。

藝術品已經被無心者給破壞了。

他感到一種無計可施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