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君輕笑一聲,提足便追,三兩下就追上了它,正欲下腳將它踩死,孰料它搖身一晃,迅速地變粗變長。變了有三五米長之後,它突然向上一躥,似箭一樣向著白靈君的喉間彈來。
那真是又快又疾。換作旁人,百分之百是著了他的道了。不過白靈君就怕他耍陰招,一直小心在意。她的長發突然一卷,將她的頸部牢牢地裹在了中間。
結果那怪蛇一口下去,正好咬在了頭發上,哪知硬得跟塊鐵一般,差點咬碎了它一口的牙。
白靈君大喝一聲,雙爪齊出,向著那大蛇的兩側身體抓去。那蛇的身上雖然裹著厚厚的鱗片,但仍舊被這鋒利的雙爪抓了個透,頓時漆黑的血漿噴射出來。
那怪蛇撕心裂肺地慘叫,想要掙脫,白靈君的雙爪堅牢如鉤,將之穩穩鉤住,根本就掙脫不出來。
白靈君冷哼一聲,頭一甩,那一頭長發向前甩出,似綻放的花一樣向外展開。而後,那根根長發突然一直,變得似鋼針一般。
那蛇看出這架勢不對,拚命想要掙脫,不過為之晚矣。那些鋼針從四麵八方向它紮了過去。穿通身體而過,把它紮得個血花四濺,像隻刺蝟一樣,那景象真是慘不忍睹。♀♀
再看那怪蛇,進的氣尚有一絲,出的氣全無。它眼珠微弱地轉動一下,還沒有死透。
白靈君右手一抓,深深地抓進了肚皮裏麵,它就去見他它的鬼麵蛟兄弟裏。
白靈君又在它肚皮裏麵掏了一陣,掏出一個紅彤彤圓溜溜的東西,有鵝蛋一樣大小,這是那妖物的內丹。
大嘴一張,硬是把那麼大的內丹吞下了肚子,順下了咽喉,一路到了丹田。她說:“小李子,你幫我把下關,我把這玩意兒消化了,功力又要大增。”
“小李子”全場看戲,看得差點感冒了。他“哎”地應了一聲,便束手立在一旁,看白靈君盤坐下去。
他現在想的是,這白靈君再這麼功力大增下去,他到底還有幾分勝算能夠打贏她。
既然打不贏她,那到時候不是任著她為所欲為了?
但他又不可能趁著這時去下黑手偷襲她吧?
這份糾結,還真叫人無奈啊。
38.038凶獸之門
李餘看著白靈君全不設防地靜坐在自己眼皮底下, 隻要他下得去手,這一劍砍下去, 即便不能取了她的性命,但讓她走火入魔而功力大損,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吧。
他心中浮現出這個想法, 又笑了笑,將之彈壓了下去。他有點不明白這個女人,為什麼敢將自己的後背如此輕易地亮給一個跟她並不是同路的人。
而白靈君此時的確是需要謹慎小心的。要徹底消化一個內丹並不容易。首先, 每個人煉的氣都不一樣, 存在著彼此間的牽製,其次,正所謂“上藥三品,神與氣精”, 這內丹,是精氣神三相結合的產物,寄含了那妖怪的意誌,如果自身法力不能克製那意誌,便很容易被對方的意誌迷亂正神,甚而被強行剝離出去,而那內丹的主人便可反客為主,借體重生。
白靈君將內丹放在丹田之中溫養片刻之後,便開起鼎爐, 起陽火去化那內丹。用水火不斷烹煮, 那內丹便漸漸散開, 化作了精氣神三般。她先將那充沛的精氣勾住,不讓它向外散去,而後漸漸使之回爐,與自身精氣合而為一,其間,內丹中的偏神便向上衝去,要來闖入她的神室,白靈君當然不允,起正神牢牢守衛神宮,不讓它進來分毫,同時一點點將它逼出體外。
正當緊要關頭,突然腦後一陣風起,她心中一驚:“難道李餘要來暗算我麼?”若此時被人暗算,既有可能正神不保,輕則走火入魔,重則傷身殞命。而對方那偏神逮著白靈君此刻的一個疏忽,趁機穩住了陣腳,又往神宮移動了分毫。
而後白靈君腦後風聲不斷,卻並沒有黑手下來偷襲。她知再不可大意,提起十二分精神,心道:“區區毛怪偏神,膽敢來欺我正神!”再不跟它廝磨,而是提起正神從神宮中衝出,一路衝殺過去。那偏神被她這股氣勢衝得七零八落,順著鼻尖給攆了出去。此時內丹裏的精氣已經被她烹煮得差不多,裏麵的毒氣雜質盡皆驅除,而與自身精氣完全相合,流注到全身各處。
大功告成,白靈君深深沉了一口氣,緩緩將眼簾打開。一見李餘,正禦著龍紋金劍,與七八個山魑打得火熱。這些山魑想必是剛才那怪的爪牙,一直隱在地裏,方才白靈君殺那怪時,都不敢出來相救,等到白靈君去化那內丹,這才逮著機會,出來浪了一波。
白靈君故意虛著眼睛,看李餘表演。結果李餘禦著的龍紋金劍不斷上下飛舞,卻隻是牢牢護住白靈君,而始終不對那些山魑痛下殺手。明明有機會一擊斃命,劍到了喉間,又嗖地一下避了過去,看得白靈君好一陣焦急,心裏罵了一句:“婆婆媽媽,婦人之仁。”
白靈君陡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