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年,她剛滿十五歲。
十五歲,多麼讓人不可思議的年紀,如花兒一般,冉冉日上,朝氣蓬勃。
而在一年後,她才會遇上那個男人。
一年,其實很漫長。
變數,也會很多。
宋清嬌見宋繁花睜開眼就流淚,嚇了一跳,連忙挨著床沿坐下來,拿出手帕,一邊給她擦淚一邊問,“怎麼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宋繁花直起身子,一下子坐起來朝她懷裏一撲,緊緊將她抱住,淚如雨下,“三姐。”
“嗯,我在呢。”
“三姐。”
宋清嬌拍著她的背,笑道,“我聽到了。”
宋繁花卻充耳未聞,不停地喊著。
宋清嬌無奈,拍著她的肩膀輕哄。
宋昭昭跟宋明豔都是一臉不解,不知道宋繁花怎麼就突然哭了。
宋昭昭走過來,小聲問,“六妹妹是做惡夢了嗎?”
惡夢?
宋繁花想,可不真的是一場惡夢。
她沒應聲,宋昭昭也就沒問了,權當她真的做了惡夢被嚇著了,就走到門口,讓丫環們備點壓驚糖過來。
宋明豔也坐在了床邊,看著從宋清嬌肩膀處露出來的那一張染淚的臉,輕嗤,“今天可是你的及笄宴,不能哭的啊,我娘說了,女孩子這一天若是哭了,未來的路可就充滿辛淚,不吉利的。”
宋繁花原來也很信這個,可死過一次,她什麼都不信了。
哭了很久,切切實實摸到了這具溫熱的身子,宋繁花才在吵嚷的腳步聲裏輕輕推開宋清嬌,丫環們拿了糖果還有六月酷暑喝的爽花酒,齊齊地擺在了桌麵,擺了一大桌,這個場景,倒跟前世一樣。
宋繁花取出帕子,擦了擦臉。
宋清嬌取笑她,“一個惡夢而已,看把你嚇的哭成什麼樣了。”
宋繁花說,“三姐姐教訓的是,一個夢而已。”
她破涕為笑,掀了被子起身。
宋明豔訝異輕呼一聲,“六妹妹要起床?你一上船就發暈,可千萬別起來,要是真又暈倒了可怎麼辦。”
宋昭昭也點頭。
宋清嬌緊張兮兮地衝宋繁花說,“躺著。”
宋繁花低頭找鞋子,一麵說道,“三個姐姐不用擔心我,我沒那麼嬌弱。”
以前她是暈船,可現在麼。
嗬。
淌過奈何橋水的人,還會再暈船嗎?
宋繁花知道,這個時候她的兩個丫環,一個綠佩,一個環珠,被她大哥遣派到酒宴上去忙了,他覺得她暈船躺在床上,身邊不用人伺候,就把她的兩個丫環都調走了,可是,他怎麼就認為她不用人伺候了?還不是柳纖纖說的。
柳纖纖……
宋繁花低頭穿鞋子,那微垂的睫毛長長地覆下一片陰影,陰影下她的眼,漆黑透亮,閃著複仇的火光。
穿罷鞋子,她站起來,其實身體還有點發軟,大概真的因為這幅身子太暈船,所以還有點些許不舒服。
宋清嬌連忙伸手扶住她,“不能走就躺著,想吃什麼喝什麼你隻管說,我拿給你,別逞強。”
宋繁花低低應一聲,“嗯。”
而今年,她剛滿十五歲。
十五歲,多麼讓人不可思議的年紀,如花兒一般,冉冉日上,朝氣蓬勃。
而在一年後,她才會遇上那個男人。
一年,其實很漫長。
變數,也會很多。
宋清嬌見宋繁花睜開眼就流淚,嚇了一跳,連忙挨著床沿坐下來,拿出手帕,一邊給她擦淚一邊問,“怎麼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宋繁花直起身子,一下子坐起來朝她懷裏一撲,緊緊將她抱住,淚如雨下,“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