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鄧布利多懷疑的事？”龍馬很淡定地指出優秀背後隱藏的陰暗。“你不覺得很有趣嗎？”湯姆笑而不答，“看著鄧布利多懷疑卻苦於沒有證據而無法將我抹黑的可笑嘴臉，我一直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挑戰。”“……”龍馬忽然為鄧布利多有這麼一個常常刺激他心髒的惡劣學生默哀。“龍馬，你不覺得鄧布利多應該感謝我嗎？他的人生已經了無生趣，我的出現讓他又有活下去的動力了。”湯姆嘲弄地說，“這個死老頭閑得發慌，整天疑神疑鬼，想著怎麼解決掉我，我總得給他找些事消磨。”“所以你準備永生？”龍馬問。“不，這是我秘密進行的，沒有人知道——”湯姆出神地與龍馬對視，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龍馬，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關於魂器的事，你是第一個，我主動告訴你——”“湯姆，韋斯萊的日記本是怎麼回事？”龍馬不自然地張了張嘴，移開話題，少年的視線讓他感到不安。“魂器。”湯姆輕啟薄唇，淡淡地吐出這兩個字，“龍馬，我臨時製作的魂器，當然裏麵不是我的靈魂，日記本裏的靈魂已經被我吸收掉了。”“哦。”龍馬眼神閃爍，“你準備用它做什麼？”“製造混亂。”湯姆平靜地撐起身體，隨意地撥了撥額前的發，“我要借鄧布利多和救世主的手解決掉這個世界的Voldemort.”“那你為什麼也是Voldemort？”龍馬有點糾結，這個世界究竟有幾個Voldemort？“都說了我不是這個世界的Voldemort，應該說我是七年後的已經被哈利波特殺死的Voldemort.”湯姆殷紅的眼眸閃過嗜血的殺意，絲毫沒有掩飾的打算，龍馬感覺有一股冰冷的寒意爬上脊背，他聽見少年嘶啞宛若毒蛇，“龍馬，我和你對於這個世界而言，都是多餘的存在。”“多餘的……？”“是的，我們都是多餘的。”湯姆捧起男孩的臉，親吻他的額頭，“龍馬，不要再試圖懷疑我。當然，既然你說愛我，那麼就不要在所謂的愛裏摻雜同情和憐憫，你要知道，我不需要這些。”“我沒有。”龍馬捂著額頭，平靜地直視少年，“湯姆，你和鄧布利多一樣多疑。”“這是當然，人是多變的，我無法給予任何人毫無保留的信任。”湯姆摟著男孩，龍馬似乎聽見了少年極低的歎息聲，混含著莫名的悲哀，他感覺少年的呼吸拂過耳畔，涼薄的，“鄧布利多很具有煽動力是不是？龍馬，你沒有涉人處事的經驗，和鄧布利多作對，你會被說服的。而且——你已經動搖了——”“madamadadane.”龍馬蹙起眉，他伸手推開少年，神色微惱，“湯姆，你真怕死。”“怕死？”湯姆拉出一抹弧度，笑得諷刺，“你錯了，龍馬，我從不怕死，我隻是喜歡站在死裏看著生。”“……”龍馬略微一僵，他下意識地收攏手指，凝視少年深邃的紅眸，他的聲音顯得有些低啞，“那和怕死沒什麼區別……”“龍馬，你不了解我。”湯姆抬手摩挲男孩柔順的墨發，他放軟了語氣，聲音輕緩地不可思議，“現在這樣就好，不要想太多。”“……那你為什麼還要永生？”龍馬注視著少年柔和的麵龐，忽然很想對他施惡咒，他討厭極了這種麵對無知孩子的包容的表情。他不了解這個少年，就像他回答鄧布利多時的答案，他一點都不了解這個少年……“龍馬，我說過了，我喜歡站在死裏看著生，我要將死亡掌握在手中。”湯姆抬起手，緩緩收攏，唇邊逸著自嘲的淺笑。“湯姆，你還madamadadane.”龍馬嘴唇微抿，他覺得胸口發堵，血液被阻滯，身體因為缺血而冰冷麻木。他無法理解少年為什麼要把死亡想得那麼複雜，人不是應該享受生命嗎？怎麼能被死亡趕著跑？鄧布利多說得對，死亡實際上就像是經過漫長的一天之後，終於上床休息了。而且，對於頭腦十分清醒的人來說，死亡不過是另一場偉大的冒險。什麼叫站在死裏看著生？那不就是卑微掙紮著求生不願死去嗎！“龍馬，我一直沒有死去。”湯姆眸色微沉。“隻是多餘的存在。”龍馬別開了頭，語氣冷淡，“你被救世主殺死了，沒有人知道你。”“龍馬，不要再繼續挑戰我的耐性。”湯姆按捺住浮躁的情緒，壓低聲音，“在你了解所有的事之前你沒有資格評價一切，我已經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還想鬧性子？”“我才沒有鬧……”龍馬垂下眼眸，輕聲狡辯。他隻是不爽而已，他是沒有資格評價這個少年，但是他仍舊不爽這個做什麼事都果斷利索的少年，為什麼麵對死亡會這麼拖拖拉拉扭扭捏捏？他就不能活得更帥氣一點？！既然活著，那就追求自己想追求的夢想，做自己想做的事。爽快地活完一生後去死，死得時候覺得一生都爽。這樣活著才真不是嗎？“龍馬，這麼追根究底可不像你。”湯姆低低地歎息了一聲，“我有我的堅持和目標，黑魔王將要成為永恒的存在，這點我是不會放棄的。”“……”“當然，我允許你和我一起獲得永生。”湯姆輕吻男孩的額，薄唇貼上額前的碎發，龍馬能感覺少年淺薄的呼吸。“湯姆，我現在活著就夠了，不需要永生。”龍馬收攏手指，指尖嵌入掌心，他保持著冷靜，定定凝視紅眸的少年，“你想要永生那你就自己活著好了。”“我真想知道你在想些什麼。”湯姆豔紅的眸底劃過一道莫名的光，“永遠活著不好嗎？就我們兩個一起。”“你可以對我用攝神取念。”龍馬撇嘴，“我不需要活那麼久，我也不會一直呆在魔法世界。畢業以後我要去打網……”“龍馬。”湯姆打斷龍馬的話，“別再鬧性子了。你現在是巫師，是麻瓜眼中的怪物，你想打網球，我可以讓你打，但是不要再試著反抗我，我自認為對你的容忍已經夠寬了。”“……”龍馬闔上眼，他清楚知道自己曾經是一個麻瓜，是這個少年一度厭棄的卑賤的麻瓜。這個一開始便是巫師並且一度統領魔法界的魔王，麵對他亦或是任何人，骨子裏總會透露出一絲貴族式的優越感，而他無法接受這種落差。他需要平等。龍馬想起馬爾福先生和德拉科對黑魔王的瘋狂崇拜，這個少年在任何人眼中都該是與他遙不可及，但是他必須要觸及到他。為此他甚至放棄了呆在麻瓜世界而來霍格沃茨……像個盲目追逐目標的傻瓜。而他對他所追逐的人，卻一無所知……“湯姆，沒有人能成為永恒。”龍馬睜開眼，注視著麵前的少年，“你說過你是人類。”“我當然是人類，所以呢？”湯姆好整以暇地與男孩對視，他了解這個倔強的男孩，他簡直愛極了他桀驁不馴的眼神。他知道這個單純而敏[gǎn]的孩子，正迫切地想要接近他。他因為無法靠近他而迷茫動搖，他必須要馴服這隻驕傲的小獸，他不能讓鄧布利多趁虛而入。“所以……”龍馬有些語噎，他向來不擅長言辭，關鍵時刻他竟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想法。“所以你害怕是不是？”湯姆捏了捏男孩的臉頰，輕笑，“害怕哪一天我會不要你？所有人都說黑魔王殘忍無情，不懂得愛，所以你動搖了，你沒有辦法掌握準確的信息，你不知道誰說得才是真的……”“……才不是！”龍馬惡狠狠地瞪向少年，白皙的小臉泛起了輕微的紅暈，像是被人看穿的窘迫。他故作冷漠地狡辯，“要是你又被鄧布利多和救世主打敗了，我不會理你的！”“好好，你不會理我。”湯姆摟住男孩纖瘦的身軀，親吻男孩的鬢發，“別擔心，親愛的。我不會犯同樣的錯誤，既然用強橫的力量維持不了黑魔王的統治，那麼就利用人心。相信鄧布利多一定會很欣慰魔王也學會他的招數，知道要體察民情了。這一回我不會失敗——”“……”“龍馬，嚐試著信任我一回，不要有任何懷疑……”“……你讓馬爾福先生去做了什麼？”龍馬靜默半晌，移開了話題，他聲音又恢複了慣常的傲慢。“當然是籠絡人心。”湯姆輕笑，“雖然我更想看優雅的馬爾福粗俗地和韋斯萊打架，但是保持貴族的形象還是必要的。”“……”龍馬嘴角一抽，隱約明白了什麼，當時好像有記者在，或許他該去看看預言家日報……“人是被利益驅動的生物，他們的忘性很大。”湯姆笑得自信，仿佛一切都在運籌帷幄之中，“這個世界和平太久了，隻要一些引起恐慌的動亂和驅動民眾的利益，他們會知道自己該選擇哪邊。”“馬爾福先生給聖芒戈捐款……”龍馬低聲喃喃，去年的預言家日報上似乎有這麼一條，馬爾福先生還去了魔法部……“不止。”湯姆豎起食指晃了晃，唇邊的弧度高深莫測，他知道自己已經拴住這隻驕傲的小貓了。“還有什麼？”“保密。”湯姆狡黠一笑，他有心逗逗這隻別扭的小貓。“不說算了。”龍馬不爽地別開頭。湯姆忍俊不禁，他捏了捏男孩微微鼓起的腮幫子，心情極好地將他攬進懷裏。“親愛的龍馬，高興點，想太多就會變成鄧布利多那副模樣……”湯姆附在男孩耳邊，輕啄他柔軟的耳垂，溫熱的氣息拂過男孩的耳畔，他看見男孩的耳根子以顯而易見的速度泛紅，湯姆低低地笑出了聲，趁著男孩爆發前，討好地揉了揉他柔順的墨發，“親愛的，別生氣，我隻是開個小玩笑。”龍馬惱怒地拍開少年的手：“不要把我當成小孩。”“好。”湯姆很淡定地垂下頭，親吻男孩柔軟的嘴唇，“既然你不小了，那我們就做做大人應該做得事。”“……”龍馬憋屈地鼓起腮幫子，捂著嘴悶聲悶氣，“我才十二歲，還是小孩……”湯姆撲哧一聲笑出聲，卻在片刻之間即時收住。他微微側過頭，故作憂傷：“親愛的龍馬，你就忍心看我一直受苦嗎？”“……”龍馬定定地凝視著憂鬱的少年，用飛來咒喚回魔杖，“要不要給你一個清水如泉？”“……== ”湯姆忽然很想掐死這孩子……“湯姆……”龍馬忽然喚道。“唔？”“鄧布利多和哈利……你會殺了他們嗎？”湯姆注視著略顯忐忑的男孩，沉默良久，才伸手輕輕摩挲男孩的墨發：“不，已經不需要了。”“為什麼？”龍馬吃驚地盯著少年。“因為我發現比鄧布利多和救世主更需要對付的人。”湯姆語氣輕緩，似在耳語。“誰？”龍馬微微蹙眉。“我自己。”湯姆勾起嘴角，笑得別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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