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1 / 3)

來。

也許她若是再耐心一些,不要那麼急切地下論斷,也不要那麼急著想要驗證憐星對自己的真心,事情也會不一樣。

甚至那一夜,她若是溫柔一些,此刻也不必這麼害怕憐星離開她。

邀月覺得自己好像回到小時候。若是傷病之中闖禍,那麼大人們看在她可憐的份上,都會權不計較。等到病好之後,卻又會將之前的錯處記起來,反複苛責。

憐星對她,會否也是如此?看在她失憶的份上,容忍憐惜,而一旦她恢複記憶,又會記起從前的差錯,百般挑剔?

在路上三天,記憶已經回複十之八、九,然而邀月卻始終裝出淡然疏遠的模樣,唯恐憐星察覺她恢複記憶的事實。

好在憐星的話極少。

她總是盡快地趕路,行路之時,不經邀月叫喚,也甚少進來看她。

有時候,若非那生疏的趕車技巧惹得車身比無人驅趕時還要顛簸,邀月都感覺不到憐星的存在。

憐星現在已經徹底地成為了一道影子,站在陰暗的地方,懷著莫測的心情,若即若離地跟隨著。

而邀月對此,束手無策。

作者有話要說:  傲嬌不是好習慣。

但是沒有傲嬌,這世上該少了多少萌萌噠好菇涼~

☆、一片兩片三四片 憐星的底線在哪裏

傷口愈合的時候那股酥|麻的感覺著實不好,邀月靠在車壁上,全身上下,小到每一個頭發絲,大到五髒六腑,無一處不難過。

焦躁地掀起簾子,看向外麵那片刻板的景致,前麵憐星趕車的手勢變了變,輕聲問:“姐姐,不舒服?”

“不用你管!”邀月暴躁地回應,揭開衣裳,手在腰間摩挲一下,覺得略好些,馬車卻猛然停了,憐星木著臉進來,邀月措手不及,衣裳還半開著,手搭在腰間,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看著憐星,隨即卻又馬上昂起下巴,冷冷道:“你進來做什麼?”

憐星看她一眼,什麼也沒說,又退出去了。

馬車又搖搖晃晃地起行,傷口依舊癢癢的,邀月卻心虛地穿好衣服,忍住不要剝弄。

憐星並不知道,現在的邀月,對著她是何等的心虛。

所以盡管她什麼也沒說,邀月卻鬼使神差般地,按照她所希望的那樣做了。

然後又自己默默懊惱。

什麼時候起,當姐姐的,居然失去了威嚴了呢?

隻是一個眼神而已…從來都是邀月一個眼神,憐星就忙不迭地去做了,可是現在…

邀月氣哼哼地轉過頭,手捂著傷口,卻始終沒有再去摩弄過。

一路的飲食住宿,都十分簡陋。

以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形容這兩姐妹,都是高估了她們。

然而邀月卻於這簡陋之中,感受到了憐星的諸般用心。

晚上住宿,無論多晚,憐星次日一定大早起來,會打聽菜市所在,買好新鮮食材,帶在車上,去了店中,就吩咐店中人以她選定的食材烹飪。每到一處的廚房,她都要親自去看過,責令店中人將鍋瓢碗筷在她眼前清洗一遍,看著他們把飯菜做好,端到房間。

起初她們用客棧的鋪蓋,不久憐星就去大城鎮買了兩套被褥,一套墊在車裏,一套則每日到了客棧,便親自鋪去邀月的床上。

萬春流給的藥用完了以後,憐星買了十餘種傷藥,花了一整個白天時間將每種藥都翻醫書推究過,方選出最好的一種給她敷上。

一路上但凡邀月多看一眼的物件,第二日都會不經意地出現在車中,若是路邊飲食,則到了打尖的時候,桌上也總會出現類似的吃食。

若是一日邀月多打了幾個噴嚏,那麼晚上便有薑茶薑湯,若是她多打了幾個哈欠,卻又不睡覺,那麼各種稗官野史,小說笑林,也會自動自發地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