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2 / 2)

可他知情的是,他對遲幾許動的感情是認真的,他想和她一起去歐洲學習,隻是他為他們兩人之間勾畫的未來藍圖。

“我可以替我們秦家對慕則止做出補償。”他已經無法可想。

遲幾許回頭,對慕則止笑著說:“慕慕,你聽到了沒有,他願意補償了,你要什麼?”

那語氣仿佛在說,她相信一個童話故事。

“我什麼也不想要。”慕則止走過來,內心無比的安定,他要的,她終於給他,多餘的,他分文不取。

他從來就不是一個貪心的人。

“我父親的命,我的人生,用區區八百萬來衡量,對我而言,太侮辱了。”慕則止並不避退地與秦覲對視,“我已經有資格可以把那八百萬打在秦家的戶頭,如果你有能力的話,麻煩把我在天國的父親和我在地獄的三年還回來,否則,我什麼也不要。”

秦覲的臉色有些白,他皺了皺眉,“慕則止,你已經不再是鏡目的副總,憑什麼這麼理直氣壯地說這些話,那八百萬對於現在的你而言,也已經傷筋動骨了。”

“我的確沒有秦氏二公子好命。”他微笑,“但不才還略有綿薄之力,餘生,照料許許,綽有餘裕。”

許許。他叫她許許。

這麼獨一無二的稱謂,再看被喚的女人,她的臉色在碰到他的視線時,便熱烈美好得像梵高的向日葵,慕則止拉住了她的手,遲幾許將地上放魚的塑料桶拎起來,她對秦覲彎了彎唇。

“多謝秦主編的照顧,很感謝。”然後才收斂了笑,“但是,我們以後除了工事還是不要往來了,我不願意再看見秦家的任何一個人,希望你能諒解。”

他們走了。

一雙人已經徹底淡出了他的視線,消失在幽暗的夜色裏。疏林風動,微白的月光氤氳著安然的朦朧。

秦覲獨留原地,拳無意識捏緊了,又漸漸地放鬆,最後,他自嘲地笑了,他來做什麼呢,這些年他不是一直都看在眼底麼,每一次隻有在提到慕則止的時候,她那雙懶散的眸才會多一絲不一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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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這麼多年,慕則止還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在自作多情吧,可事實上,一廂情願的人,從始至終一直都是他。

遲幾許臉色複雜,拉著慕則止的手往樓梯上走,渾然忘了他住在二十八層,而且電梯還沒壞。

“許許,我問你一個問題。”

埋頭往上走的女人才險險地手腳,意會到自己太傻了,放著電梯不坐來走樓梯,懊喪地咬了咬唇。

他從身後走上前一步,溫柔而不容置疑地問:“你對秦覲動過心嗎?”

30.第三十章

“想聽真話?”她居高臨下, 慢慢張開了雙臂。

慕則止的喉結微微動了一下, “想。”

即便真相讓人失望。

他清楚,即使遲幾許對秦覲動過心,都已經過去了, 她伸開手,撲入的終究是自己的懷裏。

遲幾許靠過來, 樓道裏黑魆魆一片,盡頭的聲控燈微弱地亮了一盞豆光, 她的笑容明媚狡黠,精準無誤地從梯階上跳入他的懷裏。

“差一點吧,但還是沒有,門不當戶不對, 當時我就放棄了。”

雖然現在拿門第之觀來說話有些滑稽,慕則止臉色複雜,手指撫了撫她的臉頰,“我也很有錢的。”

遲幾許露出了雪白的牙,真是……笑得肚子都痛了, “傻。你不知道,女人如果不接受一個男人, 就會想各種借口來拒絕他嗎, 其實真相隻有一個, 她不愛那個男人, 所以找些冠冕堂皇的借口罷了。”

秦覲和你不一樣。

他的薄唇翕動了一下, 像掠過光影的水痕, 清俊而深沉。

她情不自禁,為他釋然舒卷的眉而放下懸著的心,額頭的傷疤已經越來越淺了,其實留著也沒太大影響,仿佛是蜿蜒如火蝶的圖騰,在他左眉骨上閃爍微光。

長得好看,怎樣都是美的。

周末,他們留在家裏看電視。

慕則止喜歡球賽,春夏之交有兩場不算著名的賽事,他都不會錯過。

“張嘴。”遲幾許用牙簽插起一塊蘸了鹽水的菠蘿,哄身旁的男人。

他側過臉,安靜地目光落在她的臉頰上,順從地叼走了水果。

電視裏解說員似乎正在興奮點兒上,“慷慨陳詞”:“xxx百米衝刺的速度,一記抽射,進門了!球進了!在這種劇烈的衝刺……”

遲幾許臉都紅了。

為什麼不看五套的節目,這些解說員真是……夠了。

慕則止的耳梢動了動,不過他沒有遲幾許反應這麼大,她發現了,慕則止行動上偶爾會害羞,但是這種言語的衝擊力,好像……已經動搖不了這種級別的老司機了。

夜晚,薄薄的一層棉被裏,傳來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