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這不是他自己瞎花錢的後果。
他很快刷開某寶,發現訂單多了一單,熟知他賬號,且支付寶通用的隻有慕則止,這位慕總方才一秒鍾之內在某寶買了五百多元的酒……
14.第十四章
遲幾許拎著食盒回魅色,明思等久了,迫不及待地取出自己的水煮肉,似乎忘了一貫維持的溫柔和靦腆。
分享食物的過程裏,辦公室裏的兩個人吃得正歡,水煮肉的香味彌散得滿室都是,吃過飯的也不禁張望著頭來,明思小心翼翼地用筷子戳了下塑料餐盒,悄聲道:“剛剛,秦主編來過了。”
遲幾許微愣,“他來過了?”
“嗯。”明思的臉頰紅了紅,“長得比雜誌上還要英俊迷人,但他隻是在這邊看了一圈,後來便走了,也沒說什麼話,但是你聽,現在那幾個人還在討論主編呢。”
“的確生得好。”遲幾許點頭。
成功的男人吸引女人的視線這並不足以為奇,秦覲的家世和學曆,不用人吹捧,也自有人趨之若鶩。
“各位,”濃妝幹練的女人,她一出聲便打斷了裏麵的議論和八卦,“新一季的魅色,將會在扉頁下角留一個空間展示the vert,你們隻有二十天的時間,我需要成品。”
氣場全開的女人身後,又有幾個助理上來發稿件和細節要求,遲幾許粗粗瞟了一眼,睡衣設計的各處都要經過仔細推敲,反複斟酌,精益求精,淺了說,其實就是刁難人。
這個主管說了一通,後揚長而去。
留下一地雞毛和唏噓……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明思不無擔憂地看著手裏的要求詳稿,苦著臉低聲道:“一上來就是這麼大的難題啊。閔經理也沒提前說過。”
剛才那女人姓閔,現隸屬於秦覲旗下,這一點遲幾許也是現在才知道。
晚上元琴約了幾個朋友聚餐,問她要不要一起,遲幾許想到自己被分配給設計部充當撿材料的,便覺得有點悲催,上網瀏覽起這方麵的素材,另外沒忘了今日的更新。
暮色漸淡,室內的冷光像鋒利的霧。
遲幾許聽到風打窗戶的破碎聲,幹癟的窗欞,充滿沼澤濕氣一般的濃腥味。強風入境,預計未來三日t市將被籠罩在惶惶之中。
遲幾許起身去關窗,蕾絲裙擺被風揭開,幸好這裏地界開闊,窗對麵沒有住戶,她一手攥著裙子,一手費力地闔上窗。
猛地一道狂風海浪般嘶吼著,將窗戶猛地掀開,這種推拉式的舊式雕花木窗雖然古典優雅,但是此刻完全暴露了它的弊端,遲幾許沒收住手,被窗拍在木框上,“啪——”的一聲。
“啊——”遲幾許顧不得飛揚的裙子,左手推開夾著手的木窗,但是已經完全紅腫了,她趕緊拉上罪魁禍首,翻箱倒櫃地去床頭找紅花油。
但是找來找去都沒有,元琴也不在,遲幾許絕望了,捂著紅腫的手,心道手腕估計脫臼了,這個點,這個天氣,不知道還有沒有出租,她上手機app約了一個,師傅說趕最後一單,剛好順路回家。
打車到醫院後已經深夜。
醫生做了複位治療,綁了繃帶,“你這個不算嚴重,屬於外傷,抹點消腫的藥,很快能好。”
具體的醫生因為不能確認,沒有多說,差不多兩三周,而閔女士限定的時間也不過三周,現在她傷在右手,遲幾許真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自從和慕則止離婚之後,這個厄運好像接二連三從沒有斷過。
出醫院的時候,連最後的出租也打不到了,她在石階上等了一會兒,夜色暗沉沉的,遠處的街燈仿佛被放倒了,一盞一盞地滅了,遠方的街區也隨之一段一段地黑下去。
風沒有歇腳的趨勢,遲幾許站在一根粗厚的圓柱後,理了理衣擺,不巧碰到提著一個塑料袋走出來的金牌助理顧期。
對方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隱匿在暗光裏的遲幾許,微笑著走過來,“遲小姐,你怎麼也在?”又看到她綁著白紗布的手腕,擰了擰眉,“骨折了?”
“沒那麼嚴重,隻是脫臼了。”遲幾許無奈解釋。
“脫臼了也要仔細,不然治得不完美,以後習慣性脫臼了就不好了。”顧期看出了她打不到車的難堪,有意送她一程,禮貌地多說了一句。
也許顧期自己都沒發覺,隻有當他對一個動了怒火才會流露這種標準、客套而疏離的微笑。
“那顧先生呢,大半夜為誰風露立中宵,上趕著到醫院來買藥?”
顧期拎著塑料袋,往上提了提,“家裏有個得胃病的親戚,還有一個得抑鬱症的親戚,一鍋亂,大半夜隻有我出來。”
胃藥隻是以防萬一,顧期看到那五百多元錢的酒便心裏發怵。
顧期虛瞥了眼天色,“風太大了,要不我送遲小姐回去?”
“嗯。”遲幾許加了兩個字,“多謝。”
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