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
封疆沒有任何溫度的聲音穿透了門扉傳進來,清晰入耳。房間的隔音效果似乎在封疆的麵前不值一提,完全失效。
封聽挽依舊保持這方才轟走兩人的姿勢坐著,然後看著在膝蓋上蹦躂的綠毛,正叫得正歡,跟她說著今天出去所看到的那些好玩好笑的人和事呢,哪知綠毛一一聽到封疆的聲音就立即驚到炸毛。
咻地一下張開翅膀,撲拉連滾帶飛飛到外邊遠遠的去了。
綠毛這一連串氣都不帶喘的操作,封聽挽看得有些愣住。
封聽挽沒有動靜,而封疆的話是從來不說第二遍的。
於是,“扣扣”,門的聲音又響起來了。
封聽挽回過神來撇撇嘴。
開門?
她現在這個樣子怎麼去給他開門?
可想而知,隔著門都是能夠感覺到在等待著的封疆身上那股不被人搭理的冷氣。
封聽挽扁了扁嘴巴,兩眼一紅,鼻子裏也微微的帶了點音,委委屈屈地道:“門你推開就行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封聽挽就盡自己最大的能力躺下來,扯了被子胡亂遮蓋住半邊身子。
聽懂房內封聽挽不甚清晰的話,門外的封疆敲門的動作頓住。
對啊,他怎麼忘記了,封聽挽現在連站都站不起來,還下床給他開門?
但是,尷尬這種事情對於封疆來說是不存在的。
也就一瞬間的變化,將敲門的動作改為推門。
很輕易的,門就開了。果然門隻是輕輕合著。
門一開,封疆就看到亂糟糟的被子隻蓋住了一半身體的封聽挽,的背部。
封聽挽以一個奇怪的姿勢半躺在枕頭上麵,估計是剛才發脾氣攆走了人,自己又沒有辦法躺下去,隻能這麼奇怪又難受地躺著。
這麼躺著,傷口不會疼嗎?
封疆將地上的桌子撿起來,放平穩,然後把粥放上去。
封聽挽雖然縮著頭,但是一直豎著耳朵聽著封疆的動靜,也就猜得出來封疆在做什麼。
媽噠,封聽挽懷疑自己遇到了一個假的封疆。
封疆給她送吃的?
還幫她把桌子撿起來弄好?
阿西吧,封聽挽覺得頭皮有點兒發麻,她感覺自己前後兩輩子遇上的一定不是同一個封疆。
難道以封疆的性格不應該是直接甩一句冷言冷語:“想死就盡管折騰!”下來的嗎?
封疆弄好之後,掃了封聽挽的臥室一圈,也沒有他可以坐下的地方,於是就在封聽挽身後的床沿上坐下來。
安慰人這種事情,封疆是不會的。更何況是安慰一個嬌嬌小小還受著傷的小姑娘。
“聽...兒,”封疆黑色的眸子落在封聽挽瘦削的背脊上。
這是封疆第一次這麼叫封聽挽,也是封聽挽第一次這麼被人叫。
雖然心裏感覺怪怪的,但是封聽挽依舊保持默默地,不做聲。
她還發著脾氣呢,才不要理人。
“傷口疼嗎?”冷冷的聲音,卻是不難聽出裏麵淡淡的關切味道。
一來就問到傷口啊,這個可是一擊即中,還直切要害了。
封聽挽輕輕地動了腰部,一陣清晰的痛感立即隨著神經傳來。
痛得封聽挽眼淚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