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高調,從來不是寧風的風格,主要因為剛剛被莫先生訓了一頓,心裏憋火,才會有這般舉動。
如此霸氣側漏的一句話之後,不少人露出不服氣的眼神,都是自命不凡的修行天才,往日裏被各種稱讚和鮮花包圍著,哪裏會被一句話震住。
而且,八座擂台上基本都被強者占著,相比較而言,靈月是其中最弱的,要想搶得進入第三輪選拔的八個名額之一,挑戰她絕對是個不錯的選擇。
不少青年向這邊的擂台靠攏過來。
一道人影一閃,一名短打裝束的青年搶先跳上擂台,一手捏著一柄分水刺,朗聲道:“望天樓的選拔一向公平公正,考校的都是個人的修為和實力,可沒有替人搶擂台的道理,寧公子,你的做法有所不妥啊。”
寧風麵無表情的看著他,道:“既然莫先生沒說這種方法不行,我覺得妥得很。”
短打青年偷偷看了眼不遠處的莫先生,正閉著眼睛在養神,似乎對這邊的事情毫不關心。按道理講,幫人守擂台有作弊的嫌疑,但也沒有哪一條規則明確說這樣不行,況且,莫先生沒有發話,就是默認了這種行為。
對此,短打青年心知肚明,決定不再糾纏此事的合理性,舉起兩柄分水刺,道:“就算你可以幫人守擂台,也要能守住才行……”
說著,腳下一瞪,異常快速的衝了出去。
明晃晃的分水刺閃著銀光,互相交錯中劃出一片令人眼花繚亂的光。
寧風長刀斜指,神色沉靜,對麵撲麵而來的攻擊巋然不動,直到銀色光幕閃到麵前的時候……出刀!
刀聲呼嘯,青蛇狂舞,帶著巨大的力量。
正如當年苗白刀跟他示範過的戰鬥一樣,勝負,生死,隻在一瞬間,隻要把握準確,沒有必要劈裏啪啦的打上半天,所以,在寧風眼裏,兩柄分水刺用的再複雜精妙,也隻是中看不中用。
一刀!
隻需要一刀!
哢嚓哢嚓……砰!
兩柄纖細的分水刺像是蠟做的玩具一樣瞬間短成數段,銀色光幕變成點點碎銀,崩的四處都是,而短打青年在餘威不減的頑石一刀斬下後,像是被馬車當胸撞到了一般,一下倒飛出去,重重的摔在擂台上。
寧風身形不動,神情不動,似乎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啊……寧風!你太厲害了……”邊上,靈月興奮的叫著,雙眼緊緊盯著寧風,充滿了崇拜之意。
寧風像是沒聽到她的話,目光掃過擂台下的其他人,淡淡道:“還有誰?”
一時間,無人出聲應答,剛剛令人震驚的一幕還曆曆在目,不少人還沒回過神來,一刀?隻是一刀便敗了對手?而且,對上慕容山也是一刀……
難道寧風對敵從來都隻需一招?那他的實力到底有多強?
驚人一刀,震懾全場,就連主席台上的莫先生也微微抬起眼皮,看了這邊一眼,對於寧風的臨淵刀法,他是認識的,但又隱約覺得這刀法跟真正的臨淵刀法不太一樣。
頑石長刀尚未回鞘,刀尖之上幾滴鮮血流下,啪嗒啪嗒滴在擂台上,寧風回頭:“這個擂台屬於你了。”
“啊……”靈月還一臉癡迷的看著他,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睜的大大的,閃著興奮又激動的光。
寧風被看的有些不自然,連忙跳下擂台,圍觀的眾人自動讓開一條道路來。
其他幾處擂台上的強手,看到寧風剛剛幹淨利落的戰鬥,也露出各異的神色,有的一臉不服氣,有的冷麵無笑容,而更多的是心有不安。
有一點很明顯,寧風在幫靈月搶了一座擂台後,定會自己再搶一座擂台,那……那個倒黴蛋會被他挑中?
出乎眾人意料的是,寧風並沒有上台的意思,隻是找了塊空地,自顧自的打坐起來。
……
彎月墜地,紅日東升。
一夜過去後,距離正午時分,越來越近了。擂台上的戰鬥又激烈起來,眼看最後時刻臨近,沒有登上擂台的選拔者也很著急,隻能抓緊最後機會博上一搏。
但,一百多人中,八名最強者已經確定下來,剩下的人有心挑戰,卻也無力取勝。
而八人中,最弱的靈月,反而沒一人敢去挑戰,因為實力莫測的寧風正端坐在不遠處,想搶靈月的擂台,必先過他這一關。
紅日變成金黃色,一步步挪到了眾人的頭頂,一直閉目打坐的寧風站起身來,引起一陣騷動和議論聲。
擂台上的人選基本已經確定,唯一的變數就是一直沒出手的寧風,現在他起身,便是要挑戰八人中的一個了……這個被挑中的人會是誰呢?
在一道道關注的目光中,寧風緩緩走上一座擂台,看著對麵之人,輕聲道:“夏公子,我們又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