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麼!”段少言惡聲惡氣,“還不都是你害的。”
話雖這樣說,但他最後還是俯身,將葉武抱了起來,一路抱回了樓上,又命人去把醫生請過來,替葉武仔細檢查是否摔傷。
那找不到魚刺的倒黴醫生才剛剛開車回到家,連口水都還沒來得及,就又被請回了靜安,他很是抓狂地推開門,看到段家的少爺也在,不由一楞。
段少言這個人,身體結實,用葉武的話來說,就叫耐磨耐操。
反正他十歲之後就再也沒有需要過私人醫生,所以這位倒黴的大夫領著段家的薪水那麼多年,卻從來沒有見過成人後的段公子。
不過據傳言,段公子氣宇軒昂,俊冷無極,其美貌極為細膩精致,氣質卻十分威嚴肅殺。不過因為他作風低調,因此圈外知道他的人並不多,以至於曾經有一次他參加某娛樂公司的活動,被不長眼的狗仔拍到,還以為是娛樂圈待推的新晉寵兒,可見其容貌不俗。
但是當倒黴醫生看到葉武屋裏頭站著的那個人時,自詡為宇宙第一大直男的庸醫先生,還是內心一顫,覺得被電到了。
媽的,好帥……
勻長的雙腿,挺拔的腰背,寬闊的肩膀,一張臉龐在陽光浸潤下散發著淡淡光澤,眉宇似刀裁,鼻梁如刻,睫毛又長又翹,哪怕輕微的呼吸都會惹得眼簾簌簌輕抖,像是夜蝶棲宿。
感覺到別人盯著自己,段少言驀地轉過眼珠,蝶振高飛,餘下一雙眼睛冷冽幽深,像是映照著刀光雪亮。
段少言遠視著他:“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醫生回過神:“啊,好,好……咦???”
猛地看到翻著白眼,躺在金紅色喜氣大被褥裏的葉武,醫生嚇了一跳:“哎呀!武先生!你這是怎麼了,剛剛不還好好的麼?”
段少言忍不住又要打噴嚏,但拿手絹捂住口鼻,壓了一會兒,總算是忍住了,隻不過免不了眼眶又是紅紅的。
“怎麼,你之前來過這裏?”
“是阿。”醫生十分誠實,憨厚而慈愛地說,“武先生說是被一根魚刺卡住了。”
葉武覺得自己再不說話,這庸醫估計就要把她當個死人了。
“我不是‘說’被一根魚刺卡住了。”葉武嗓音嘶啞,雖是無力謾罵,但語氣裏都是火星子,“我是‘真的’被魚刺卡住了。”
段少言看了看葉武,又看了看醫生,心裏大概對先前的事情有了個猜測,於是道:“既然師父說喉嚨裏有刺,就麻煩你再仔細幫忙找一下吧,多謝。”
葉武怒氣沖沖地低聲嘶吼:“你再找不到,回頭我就跟老爺舉報你!說你醫術昏庸,老眼昏花,讓你明天就收拾包袱滾出上海,以後別說給人看病了,老娘讓你連個獸醫都當不成!咳咳咳!”
醫生嚇的一抖,求助般看向端莊肅穆,正氣凜然的段公子。
但看起來十分靠譜的段公子,此時卻偏著頭,漫不經心望著窗外,仿佛剛好什麼都沒聽到,也沒打算管管這個齜牙咧嘴的母老虎。
沒法子,在丟失飯碗的威脅下,庸醫隻得使出渾身解數,先是在葉武的喉嚨裏噴了點麻藥,然後一點一點,一寸一寸地仔細找過去。
最後總算是在扁桃體後的一個逼仄犄角的旮旯裏麵找到了,一根睫毛長短的小刺,但十分尖銳,難怪紮的葉武生不如死。
醫生抹著汗,把那根小刺兒擱在帕巾上,長舒了口氣。
但冷不防見到葉武臉色陰鬱,表情很不善良,又嚇的把那口吐了一半的氣,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