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著血衣的少年,跪倒在一座橋台上,冰涼的刀刃,刺滿了他溫熱的脊背,赤紅的鮮血,染紅了他白嫩的麵頰,惡臭的猩朱,充斥滿了整個陰曹地府。
滴答......滴答......
少年的淚珠,落寂在了一汪鮮紅上,一份意外交融而成的汙濁血水,滋養了一顆未死於夾縫中的棄芽,一根嫩綠的生命,衝破了命運給予它的枷鎖,一抹驚鴻的紅韻,在彼岸上開出了絕美的花。
豔麗的彼岸花海,盛開在了少年的眼眸,這火紅的顏色,就如同那熾熱的火苗,燒紅了眼睛,灼傷了心尖。
“俾人......江氏......江梨,妻室......沐氏......沐瑤。”
咚!咚!咚!的三聲落響,磕紅在了奈何橋上。
“兩年......相識,三年......夫妻。”
咚咚咚:
“相敬......如賓,相濡......以沫。”
咚咚咚:
“陰差......陽錯,造化......弄人。”
咚咚咚:
“情非......泛泛,不得......善終。”
咚咚咚:
“大慈大悲......的奈何神婆啊!江梨曆盡......了千辛,終於......站到了奈.....何苦橋上,世人都說人死......不能複生,但我卻偏信了......百寶奪花的傳說,一百箱珍寶......已經全數......備在鬼門關外,江梨......願意用自己.......的命換回沐瑤的命!”
咚咚咚:
“求......神婆救她。”
咚咚咚:
“求......神婆救她。”
咚咚咚:
“求......神婆救她。”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六百九十個叩首後,江梨磕碎了腦袋,他沙啞的聲音還在不斷重複著那句話,帶血的咽喉也還在咳喘著那攤血。
“咳咳......咳咳.....求......神婆.....救她。”
吧嗒......吧嗒......
一陣沙沙的腳步聲在前方傳來,奄奄一息的江梨還沒來得及抬頭,轟的一聲!一隻黑靴就狠狠的踩在了他的臉上。
“你的血,髒了我的橋。”
清脆的骨裂聲在江梨的腦袋裏不斷回響,他的頭被活活踩陷入橋木。
“咳咳咳.......對......不起,請問......上仙......”
話還沒有說完,鋒利的刀刃就直接刺穿了江梨的手掌:“不知道啊。”
“啊啊啊!可我......的話還沒......說完啊。”江梨強顏歡笑的握緊自己的拳頭。
一抹邪魅的笑容,浮現在黑袍男嘴角,兩顆俏皮的虎牙,在他的口中顯現出來。
“那你快點說啊,等你說完,我再說不知道,這樣好像禮貌一些,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