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亂動!”

這種尷尬局麵的最終解決辦法,就是以兩人的徹底解脫而告終。起先是曉維為了擺脫周然而掙脫束縛,她的掙紮使得她自己連同毯子和周然一起倒在床上。這一摩一擦起初隻是星星點點的欲火頓時燎原。雖然是周然首先采取的主動,但她也沒推拒,口中那幾句軟軟綿綿的“不要”怎麼聽都像是欲迎還拒故作姿態,並且很快就被周然的唇堵住。

曉維的身體時而空虛如深淵,時而充盈如茂原,忽冷忽熱,浮浮沉沉,痛並快樂著。她在興奮到絕望的時候無奈地想,一定是饑渴到了墮落的程度,心理上這樣排斥,身體卻沒有拒絕的勇氣和能力,實在悲哀到極點。

小屋的單人床很小,當周然一身汗濕從她身上離開,她過於激烈的動作中上半身都已探到床外。他伸手拉起她,曉維把左手交給他,在借著他的力量起身的同時,右手重重地甩了周然一耳光。隻是激情尚未平複,全身還在發抖,那一掌的力道太有限。

“怎麼了?”周然皺眉問。

“我說我願意了嗎?”

“你也沒拒絕啊。”

“剛讓人給我離婚協議書,轉身就勾引我上床。你這算什麼人啊。”

“我也沒忘記,有人跟我上完床,衣服都還沒穿上,就跟我提離婚。”

“那次也是你先勾引我!”曉維臉色嫣紅。

周然卻是反應過來曉維的前一句話:“什麼離婚協議書?我怎麼不知道?”

“周安巧給的。還有,你已經開始交待後事了?你不想活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周然皺著眉,摸著剛被她打過的臉,那一巴掌雖然力道不大,但她的指甲卻似乎在他臉色留下一道劃痕,“林曉維,你該剪指甲了。”

傍晚時分,風平浪靜,周然駕船返航。曉維蜷腿坐在駕駛艙的另一個角落:“為什麼突然想要立遺囑?”

“一時興起而已。”周然不願向曉維承認是羅依的死、唐元的深陷囹圄與賀萬年的重病刺激到了他。

曉維婉轉地說:“身外之物,失去就失去了,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

“原來你是為了這個才回來的?你怕我想不開尋短見?對了,誰告訴你怎麼找到我的?周安巧?”

曉維承認:“他擔心你過於消沉鬱悶。”

“他一定沒告訴你,他們為了打發我走,用了多高的價格回購我的股份,這是我最賺的一筆生意,你我從此什麼都不要做,足以舒服地過完幾輩子。為什麼要鬱悶?”

“你不鬱悶為什麼要這樣玩命地打發日子?這有多危險!”

“並不比開車更危險。我哪有玩命,我是研究一下這個行業,順便休個假。”

“原來你早給自己找好了後路。我要傻到什麼程度才會這麼容易就相信了你們這些人的鬼話?”

“我很高興你能為我專程回來,真的。謝謝你。”

“不用謝,離婚時多分我一些錢就是了。剛才你說你拿到了很多錢不是?”

“我先前在海底的時候,好像聽見有人哭著請我不要留下她一個人,剛才也有人在我身下時答應願與我永遠在一起。這才沒過幾小時,你就要反悔嗎?”

“緊急的時候說出的話也作得了準嗎?那種情況下說的話也作得了準嗎?”

周然神色懊惱:“耍賴的人最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