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曉維腦袋“轟”地一響,心裏早有了定論。
李鶴說:“這沒什麼,換做是我,也會不高興。而且我也不冤枉,我的確對你存了非分之想,還協助你離婚。我還得感謝他們,對我沒下重手,更沒傷到緋緋。我隻擔心我損害了你的清譽。沒人對你不利吧?”
曉維更震驚:“緋緋也在車上?他們竟然朝你下手?她沒嚇壞吧?”
“嚇了一下,哭了一晚上,現在沒事了,小孩子嘛,忘得也快。”
曉維心中如打翻五味瓶,什麼滋味都有。她連“對不起”都忘了說,打開門就要去找周然。這天剛好是個周末,周然難得在家。
曉維這一次回來,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樣與周然偽裝親密共處一室了。她睡在他倆的臥房裏,周然睡在書房。
書房是離主臥室最遠的房間,曉維趿著鞋快步走過去,不敲門直接就推開。
周然在這個周末倒悠閑得很,屋內音響放著芭蕾組曲,屋裏看不見人,想來他在陽台上。這幢房屋的南北兩個獨立陽台,分別在主臥與書房。
白紗窗簾被風輕拂,陽台上有人影,周然果然在那兒。曉維走過去,正聽到周媽講話。原來她也在。
曉維頓住腳步,想悄悄退回,恰聽到周媽談到他倆的離婚:,“小然,我覺得,如果曉維真的那麼堅決,你也別太勉強她。我看她夾在我們這些人中間已經夠為難了。以你的條件,想再找一個合你意的也不是很難。”
曉維心裏感激。周媽明知周然不願離婚,仍願意站在自己的立場上說話。她對婆婆更加不舍,一時忘了走開,隻聽周然笑了一聲說:“媽,這些年我常常後悔當年與你作對,覺得我錯怪了你。但事實上,你一直就沒變過,說得冠冕堂皇,其實想的卻是另一套。你的意思是不是說,反正我們也沒孩子,趕緊離了再找一個,也好讓你早點抱上孫子或孫女。”
周媽沒否認。
周然又說:“我理解你會有這種想法。可是你為什麼不直截了當地說,偏要找這麼動聽的理由?你自己不覺得很虛偽?”
周媽並不惱怒:“隨你怎麼想,總之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你好。我知道你不想和曉維離婚,我和你爸也是真的很喜歡曉維,對她好固然是為了你,但也發自內心。孩子的事我是很介意,但不是最主要的,隻要你倆肯好好過日子,如果是曉維真心實意地願意留下來,沒有孩子也一樣。但你現在的問題是,她一心一意地不要你,而你一廂情願地要留下她,強扭的瓜不甜,勉強的婚姻長久不了。我是從你的角度,考慮對你來說最好的結果。”
“媽,如果我跟你講,不是曉維懷不上孩子,而是因為我,你又會怎麼想?”
“你說什麼?你再給我說一遍!”
“我也很脆弱,經不起一而再再而三失去孩子的打擊。當醫生告訴我曉維會習慣性流產,兩三年都不能要孩子,而曉維堅持想要,我阻止不了她,就隻好自己想辦法了。”
“你,你……”
曉維聽得腳發軟。她是來找周然興師問罪的,不料卻聽到另一個讓她難以承受的真相。這些年她從失望到絕望到無感,原來不完全是自己的緣故,而是有人在惡意搗亂。
周媽開始批判周然,曉維這才驚覺自己偷聽太久。她匆匆跑出去,出於習慣竟隨手關上門,發出砰一聲響。
書房並不大,周然察覺有聲音出來看時,曉維還來不及跑回臥室。她勇敢地站在原地,等著抓包現形。
周然看到她很意外但也很鎮定,反而是隨後出來的周媽神色有一點點不安:“哎呀,曉維,你什麼時候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