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裏說
著,“哦,上帝,我愛你,胡安。”大衛站在門口,望著他親愛的姐姐,不能置信。
他在一陣盲目的無法遏製的狂怒中,從桌上拿起一把鋼的裁紙刀,跑到床前,把姐
姐打倒一邊,用刀子猛紮進園丁的胸膛,一下又一下,直到牆上濺滿了鮮血。這時
貝特叫著,“哦,上帝,不行。住手,大衛!我愛他。我們要結婚!”到處都是血。
大衛的母親跑到房間裏來。她讓大衛走開了。後來他知道,他母親打電話給當地檢
察官。檢查官是肯尼文家的知心朋友。他們在書房裏密談了很久。墨西哥人的屍體
被送進牢裏。第二天早晨,宜布他在牢房裏自殺了。三個星期以後,貝特被送進精
神病院。
一切都湧現在大衛的眼前。為了他曾做過的事,使他感到一種難以忍受的憤怒
與內疚。他變得狂暴起來。他把對麵那個人拎了起來,揮起拳頭痛打他的臉。他猛
擊著;叫嚷著—些毫無意識,誰也聽不懂的話。為了貝特,為了吉爾,也為了自己
所蒙受的恥辱,而狠狠揍他,克裏夫敦。勞倫斯企圖保衛自己,但是他無法阻擋迎
麵而來的襲擊。第一拳打在他的鼻子上,他覺得什麼東西破了;又一拳打在他的嘴
裏,馬上鮮血直流。他束手無策,站在那裏,等著再來揍他。但是突然沒有了。室
內除了他痛苦的呼嚕呼嚕的喘氣聲和銀幕上傳來的淫浪的聲音外,再沒有任何聲音
了。
克裏夫敦掏出手絹,想堵住血。他歪歪斜斜走出劇場,用手絹捂住鼻子和嘴巴,
動身向吉爾的房間走去。當他經過餐廳時,廚房的轉門開著,他走進廚房,從那些
吵吵嚷嚷的廚師、管理員和侍者們的身旁擦過。他看到一具造冰機,他隨手挖起幾
塊冰,放在布裏,蓋住了他的鼻子和嘴巴。他走了出去。迎麵擺著—盤巨大的結婚
蛋糕,頂上有兩個用小塊棉花糖做的新娘和新郎的頭像。
克裏夫敦伸手擰下新娘的頭,用手把它捏碎。
然後他去找吉爾了。
船在航行著。這艘五萬五千噸大船離開碼頭時,吉爾可以感覺到他的行動。她
想知道是什麼使大衛耽擱住了。
吉爾正把行李打開,艙門有敲門聲。吉爾趕忙奔向門口,叫了出來,“大衛!”
她開開門,伸出雙臂。
克裏夫敬。勞倫斯站在那兒,他的臉被打壞了,淌著血。吉爾放下手臂,瞪眼
看著他。“你到這裏來作什麼?
你——你碰到什麼事了?“”我隻是路過這裏,向你問一聲好,吉爾。“她簡
直不大懂他的話。
“還給你帶來了大衛的口信。”吉爾望著他,無法理解。“大衛的?”克裏夫
敦走進艙內。
吉爾不知所措,“大衛在哪裏?”克裏夫敦轉臉望著她,說道:“還記得從前
的電影都是什麼樣的嗎?有戴白帽子的好人,有戴黑帽子的壞人,最後,你總會看
到壞人得到了應得的報應。
我是看那些電影長大的,吉爾。我從小就一直相信,生活真的就是那樣。戴白
帽子的青年人永遠獲勝。“”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知道生活偶爾也象當年
的那些電影一樣,倒也滿好啊。“
他咧開他打壞了的、流著血的嘴唇向她笑笑,說:“大衛走了,永遠走了。”
她不相信,盯著他看。
這時,他們兩人都感到船不動了。克裏夫敦走到外麵走廊上,從船舷上向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