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唐箏站直了身體,站到了車頂邊緣,扭頭瞥了安蕾一眼之後,再度舉起千機匣,轉換成飛鳶形態。
車頂上的幾人之中,有一個是學機械工程的,對機械原理十分的了解,親眼目睹了千機匣的轉換過程,他的眼睛瞬間瞪得老大,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唐箏沒理會其餘人,等安蕾站到她旁邊之後,她故技重施,一手攬住安蕾的腰,說了句抓緊之後,腳下一個用力,借助飛鳶,兩人的身體瞬間脫離公交車頂部,上升到空中。飛鳶在空中劃出一道驚豔的弧度,片刻之後,便飛進了牆裏麵。
牆裏邊的人已經見慣不怪了。末世了,大家的接受能力呈直線上升趨勢。
“走吧。”唐箏收起千機匣,扭頭看了看正在跟駐守臨時防線的人攀談的魏衍之。
魏衍之對她點了點頭,“他們說,下一班船大概在十五分鍾以後。”
“哦。”唐箏其實不清楚分鍾這樣的計數單位,但聰明的沒有追問,就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魏衍之,眼裏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就是讓他前麵帶路。
魏衍之簡單的跟旁邊的人道謝又道別之後,邁步準備朝著港口船隻停靠處前進。這時,一旁站著的安蕾終於沒忍住,問了出來。
“那邊。”她指著牆的另一邊,大致是公交車的方向,問道:“他們,你不管了麼?”
唐箏歪著頭回望她,眼神很是疑惑不解,“我又不認識他們,為什麼要管?”
雖然唐箏說的是實話,也沒夾帶什麼諷刺的詞語,但安蕾卻是難堪得想要找條地縫鑽進去。她臉上的表情不怎麼好看,難堪之中似乎又雜帶了一點委屈,混合在一起,說不出的怪異。她看著唐箏那張精致無比此刻看起來卻意外有些呆萌的感覺的小臉,欲言又止,明明話已經到了嘴邊,卻死活說不出來。
“你想說什麼?”唐箏等了半天沒等到回答,便有些不耐煩了,秀氣的眉毛微微皺起。
冷不防,魏衍之的聲音插了進來。“那邊有你想救的人?”雖然是疑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安蕾頗有幾分感激的扭頭去看魏衍之,然而,視線才與那雙墨黑的眼眸對上,便感覺一股寒意從心底生出,明明是一張清雋優雅的臉,卻給人一種極致恐怖的感覺,嚇得安蕾垂下眼眸不敢再與之對視,匆匆回道:“嗯。”
原本滿心的感激頃刻之間消弭不見,安蕾覺得,魏衍之那一雙眼睛,仿佛將她的心思看了個通透,所有的一切都瞞不過他。
唐箏聞言,依舊歪著頭看著安蕾,“你要救人?”隻是單純的疑問,沒有夾雜多餘的情緒。著反而讓安蕾摸不準她的想法,再三猶豫之後,她硬著頭皮點了點頭,接著忙又補充道:“他剛才拉了我一把,如果不為難的話,救救他吧。”
她這話一出口,旁邊的人就不客氣的笑了。如今可是末世,外麵又是黑壓壓的一群喪屍,雖然唐箏的行動方式相對比較安全,但別忘了她隻是個十一二歲的孩子。而且支撐著她飛起來的那玩意兒看起來並不是很靠譜,她能將魏衍之跟安蕾兩個人順利帶進來,在這些人看來,就已經是很幸運的了,誰也不敢保證,再一次出去,她是否還能安全回來。
而且,撇開安全問題不談,安蕾說話的方式也叫人難以接受。知恩圖報是好事,外邊的人不過是拉了她一把,她就想著要將人救進來,這事單獨拉出來都可以作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的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