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第一份禮物
藍德心身後屏帳後是神秘的星韻園主的主位。十八重的輕紗，一如園主的神秘。她從不說話。若有問題，自會以筆墨代之。藍德心自會根據這些問題拋磚引玉。
但是在坐的每一個人都清楚地知道。這是名風姿卓越的女子。高貴大方，知識淵博，不在在座學者之下。
本季議題：聖人與帝王。
聖人者千年難得一個。帝王者，天命之所受也。那麼，帝王與聖人是一種什麼樣的關係呢？
座下十家：古、隱、儒、墨、發、哲、圖、思、孟、聖。派出來的均是掌門或是最為得意的弟子。
待宋子韻在後麵坐好，龍天摶也並肩也坐。十家與藍德心共同給宋子韻作了揖，宋子韻和龍天摶一起莊重地回了禮。眾人坐好。
藍德心：塵垢秕糠，將猶陶堯舜者也。將日堯將讓位於許由，許由拒絕道，你讓帝王當得好好的，非要讓位於我，這話多髒啊，於是跑去河邊洗耳。許由是聖人，堯是千古一君。究竟許由為何覺得做這千古一帝的話是有汙其耳？究竟何為聖人？何為帝王？我們先請古家論之。
古家：聖人、帝王，首先必須先是一個人！什麼是人？我們說的，有小人、君子、，破落之人、發達之人，看不起功名的人、貪戀權勢的人，仙人、神人、聖人。但一句概括：至人無已，神人無功，聖人無名。許由是聖人，自然是出世之高人，塵世間的事有如塵埃，他自是看不上，也不願管。堯是什麼人？是帝王，管理天下四方。是塵世間的執掌者，覺得皇帝很了不起，有權力，可以辦些實事。孰不知，這為聖人也不恥。
墨家：非也。帝王是天命神授，本為星宿，實也是仙人。自古聖人雖是出世，必是由至人一步步而來。那許由雖被稱為聖人，但實隻是隱士而已，他何顧天下蒼生，何顧天下安穩。隻求獨自安穩。
隱家：我隻說一點。堯讓位於許由，許由答：子治天下，天下既已治也，而我猶代子，吾將為名乎？那麼我們可不可以理解為，許由是因為他認為堯已經把天下治得這麼好了，他認為自己很難超過堯了。他其實是承認堯的。可見他也是明白天下事，若是天下蒼生亂，他又豈會獨自安生。
聖家：在我的書說中，有一個觀點。我在這此再闡明一下我家的觀點。聖人，必先解了世俗的枷鎖，方才無功，而後乃無名。許由他說做皇帝這話髒，這隻是在世俗上解脫而已，這隻是隱士，並不是出世之聖人。
藍德心：那麼，豈非要先當要世俗至人，才能再成為神人，才能成為聖人。
圖家：對。何為聖人，當將旁礴萬物 以為一世蘄乎亂。在聖人的眼裏，治國，不過是一件那麼微小的事情。他能融化萬物，融化天下宇宙。
藍德心：那麼像堯一樣的皇帝，是否可以成為以後的聖人呢？成為千古一君，又該具備怎麼樣的條件呢？
哲家：當以堯平海內之政。視我天龍朝中，聖祖平定天下不過數十載，國庫空虛，四海分割而據。十八省八十三市，時有挑釁，人民也不得安穩。千古一帝 ，當以四海共治，不分你我。
藍德心：我們今日是以史論今，百家論之。非以當今天之勢而談之。
發家：然。夫人若有分工，各有天命。天命不可求也 。
各家言論，龍天摶聽得仔細。宋子韻卻仔細打量他的表情。兩人在一起是那麼和諧，有如那畫中那兩朵含苞的梅花朵，包融著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