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書
絕命詩
再見吧,我的朋友,再見。
我親愛的,你常在我的心間。
命裏注定要分手,
分手,就是約好將來再見。
再見吧,我的朋友,別揮手,別說話,
別傷心,別皺眉──
在這樣的生活裏,
死亡不算新鮮事,
自然,活著也不比死更美。
(死前兩天,即12月26日,葉賽寧咬破手指,用血寫了這首絕命詩)
戀情1921年秋天,葉賽寧在訪問阿列克謝·雅科夫列夫的工作室時,認識了美國舞蹈家伊莎多拉·鄧肯——一個比他年長18歲的女子。他們在1922年的5月2日結婚,然後結伴去了歐洲和美國,在此期間,葉賽寧對酒精成癮,逐漸失去控製。他經常喝醉,因而導致暴力肆虐,甚至損毀酒店的客房和引起騷亂,此行為被國際新聞界四處宣傳,對夫妻雙方都造成不好的影響,甚至使其與鄧肯的婚姻近乎告終。1923年5月,他返回莫斯科,幾乎是迅速地與演員奧古斯塔開始了交往,有謠言說他與奧古斯塔舉行了民間儀式的婚禮,盡管他尚未同鄧肯離婚。
同年,他與女詩人娜傑日達·沃爾平生下一個兒子,名亞曆山大葉謝寧·沃爾平,但葉賽寧並不知道他有這個兒子。亞曆山大葉謝寧·沃爾平逐漸長大,後移居美國,成為一名傑出的數學家。
驚悉葉賽寧的死訊後,鄧肯立即給巴黎報界拍去一封電報:“葉賽寧的死給我帶來了巨大的悲痛……他的精神將永遠活在俄羅斯人民和所有愛好詩歌的人們心中……”。此後,她多次告訴好友,她感到無比悲傷,曾無數次哀歎哭泣,甚至透露過“想步他的後塵……”可不料,1927年在法國尼斯和朋友聚會後,鄧肯由於精神恍惚,繞在脖子上的紅色真絲圍巾被卷進行駛的車輪中,致使她因頸骨骨折而身亡。就在鄧肯遇難前不久,一位西方記者問她,“在您的一生中,您認為哪一個時期最難忘、最幸福?”她不假思索地回答:“俄羅斯!隻有俄羅斯!在那裏,我獲得了存在的最大價值……”
殉情1926年冬,葉賽寧去世周年之際,一個年輕女子來到他的墳前,長跪不起,久哭不止,最後,從兜裏掏出一把手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扣動了扳機……槍聲劃破幽靜的墓地,久久地回響在莫斯科冬日寂靜的天空中。她留下一封遺書:“1926年12月3日,我在這裏結束自己的生命,盡管我知道在我死後會有人對葉賽寧無盡無休地狂吠,但這對於他,對於我都無所謂了。對我來說,一切最珍貴的東西都在這墳墓裏……”
這位殉情的女子叫加麗雅·別尼斯拉夫卡婭,殉情時還不到30歲,是詩人的秘書。對於這位令人尊敬的女子在詩人心目中的位置,世人猜測不一。不過有一件遺物或許能揭示些什麼。1924年4月15日,葉賽寧在給她的信中說:“親愛的加麗雅,我的朋友,我再對您說一遍,對我而言,您是極其寶貴的!再說,您也知道,在我的命運裏要是缺少了您的參與,那該是多麼淒涼……”
作品精選
失去的東西永不複歸
我無法召回那涼爽之夜,
我無法重見女友的倩影,
我無法聽到那隻夜鶯
在花園裏唱出快樂的歌聲。
那迷人的春夜飛逝而去
你無法叫它再度降臨。
蕭瑟的秋天已經來到,
愁雨綿綿,無止無境。
墳墓中的女友正在酣睡,
把愛情的火焰埋葬在內心,
秋天的暴雨驚不醒她的夢幻,
也無法使她的血液重新沸騰。
那支夜鶯的歌兒已經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