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當兒悄悄流逝。
他們覺得最好不讓那位經紀人馬科斯瞧見尼可拉斯。有關當局將來極有可能會進行調查,因而馬科斯知道得越少越妙。馬莉9點整準時來到銀行接待室,接待小姐立即把她領上樓。馬科斯已準備好一大堆問題,等著她來回答。他吩咐送上咖啡,然後就隨手關好辦公室的門。
“空頭拋出派恩克斯的股票,這筆交易做得似乎恰逢其時。”他說完嘴巴一咧,對自己的含而不露頗為得意。
“好像是,”她說,“今天會開什麼價?”
“問得好。我一直在跟紐約通電話,情況相當混亂。那個裁決使人人驚慌失措。你是唯一的例外,我猜……”他很想打聽出個究竟,但他明白她不會給他任何回答,“有可能會停牌。或許會停一兩天呢。”
她似乎對此完全理解。接待員送上了咖啡。他們一邊呷著咖啡,一邊複核著昨天收盤時的數據。9點30分。馬科斯帶上了耳機,眼睛開始盯著桌上的兩台監視器。
“股市已經開盤了,”他說。馬莉竭力擺出一副鎮靜的姿態,聚精會神地聽著,她和尼可拉斯想打一場閃電戰,快進快出,然後帶著款子遠走高飛,飛到一個他們從未去過的地方。她必須購進16萬股派恩克斯公司的股票,然後再迅速交割。
“派恩克斯停牌了。”馬科斯望著計算機說。馬莉微微一驚。他在鍵盤上敲了幾下,開始和紐約的某個人交談,他嘰嘰咕咕地報了幾個數字和點數,然後告訴她道,“現在的報價是每股50美元,但仍舊無人買進。買還是不買?”
“不買。”
兩分鍾過去了,他的眼睛一直盯著屏幕:“已經跌到45美元,是否吃進?”
“不。其他幾家情況如何?”
他的手指在鍵盤上跳了一陣舞:“哇!特雷科已經跌了13元,每股隻有43美元啦。史密斯·格雷跌了11塊。每股53.25美元。康派克跌了8塊,每股25美元。這簡直是一場大屠殺呀,整個煙草行業不死也得蛻層皮啊!”
“看一下派恩克斯的股價。”
“還在下跌呢。42美元。有人在少量吃進啦。”
“用這個價格吃進兩萬股,”她看著筆記命令道。幾秒鍾後,他報告道:“已經吃進。股價回升至43美元。有人已經注意到我們的行動。下次購進得少於兩萬股才好。”
股價上漲,他的傭金就會減少。馬莉和尼可拉斯這一搭檔才賺了74萬美元。
“又回到42美元啦。”他報告道。
“以每股41美元吃進兩萬股。”她下令道。
過了一分鍾,他報告道:“已經吃進。”
——這筆交易又賺了76萬美元
“股價穩在41美元上。現在漲了0.5美元。”他像機器人一樣報告道,“有人在注意你買進。”
“有人跟進嗎?”她問道。
“自前還沒有。”
“他們何時跟進?”
“我請你把款子劃到蘇黎世的一家銀行。”
“本行?”
“不。”她遞給他一張寫著指令的文件。
“劃多少?”他問。
“全部。當然是扣除你的傭金後的全部。”
“遵命。我一定優先辦理。”
“請立刻辦!”
她迅速整理好行裝。他在一旁看著。他沒有東西需要整理,手邊隻有兩件高爾夫球衫和一條牛仔褲,那還是剛剛購自旅館小賣部。他倆相互保證,到了下一站,一定給對方買齊全套行頭。如今,錢已不再是個問題。
他們乘坐頭等艙飛到邁阿密,在機場等了兩小時,接著又飛往阿姆斯特丹。頭等艙裏的電視屏幕上播放著有線新聞網的報道和金融消息。他們輕鬆偷快地看著有關比洛克西裁決的報道,看著華爾街股市上的人們急得團團轉。到處都是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專家。法律教授們在對煙草製品的責任問題作出大膽的預言。股市分析專家各唱各的調,各吹各的號,相互矛盾。互不相讓。哈金法官無可奉告。凱布爾無法找到。羅爾最後倒是在辦公室裏露了麵,而且把這一仗取得的勝利統統寫進自己的功勞簿。誰也不知道有蘭金·費奇此人,這令馬莉遺憾萬分,她此刻太想看到他那張苦眉皺臉的麵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