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對誰的殘忍
“你知不知道絡倫經曆過些什麼，你知不知道你很殘忍！”安絡臣很激動，就算是許芑臉上掛滿了眼淚，他都無法原諒她這般的舉動。
“以前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你有什麼衝我來就可以了。小蘺，你也有一個弟弟，我以為你會明白的。”
“我明白。”許芑點點頭，收斂了一下情緒，“所以我們之間，也就這樣了。”
安絡倫站在安絡臣的背後，看上去很平靜，詭異的眼神看上去卻是很奇怪。
許芑的眼神掃視了一下安絡倫，然後擦幹眼淚走上前幾步，抬頭對著安絡臣問道：“我弟弟是不是跟你說我懷孕了？”
安絡臣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安絡倫。果然，安絡倫眼裏生出一股戾氣來，一臉憤恨的看著許芑。許芑見狀苦笑，似乎一些都在她的預料之中。她歎了口氣，從包裏拿出幾張單子塞給安絡臣，然後直接轉身走了。
“這個……”安絡臣看著那些單子，整個人都開始顫抖。倒是後麵的安絡倫瞥著單子上的字，露出了不屑的笑容。安絡臣快速的把所有的單子都翻了一遍，然後衝上去前攥住許芑把單子砸到她的臉上。
“你瘋了！”他說，一遍遍的重複著，“你瘋了，你是瘋子嗎？你瘋了嗎？！”
“我沒有，我隻是真的打算和你劃清界線。”許芑麵無表情的看著他，然後慢慢的掰安絡臣抓著她的胳膊的手。她看著他，像是看著自己逝去了的一整個的時代。
“我想要和你徹底的劃清界線，以後，我們就真的沒有關係了。無論是留在這裏還是回德國，我們都沒有關係了。現在……”許芑說道這裏，安絡臣又再次攥住她的胳膊，像是要把她的手骨捏斷。許芑像是沒有知覺，繼續著自己的說辭：“現在我們兩清，我把我肚子裏的孩子拿掉了。安絡臣，我覺得我們兩個之間應該沒什麼可說的了。”
“你怎麼做得出來！”安絡臣伸手給她一巴掌，他從沒想過有一天他會打女人，打的還是她。
“你怎麼做的出來啊！”他質問著。許芑看到他眼睛裏盤旋的眼淚，心裏是說不出的滋味。現在，他應該知道六年前自己是什麼滋味了吧，自己這算是在報複他嗎？她自己也不知道。
怎麼做得出來？
她怎麼會感覺這話這麼好笑。那他當年又怎麼做的出來？
“你明明知道你很難生育，你把這個孩子拿掉，以後可能都不能再生了！”他怒吼道，許芑終於看到了他眼裏的悲哀和怒火，“就算和我賭氣，就算是和我再怎麼樣，你怎麼能這麼做？！”
“我能不能再生關你什麼事？！”許芑上前，語氣也變得激烈起來。
“我就是打算一輩子不生孩子那又怎麼樣？你又有什麼資格管我！孩子是你的又怎麼樣？安絡臣，你什麼時候這麼有良心了，六年前那個孩子不是你殺的嗎？你當時既然做得到，現在怎麼又來質問我殘忍。哈，論殘忍，誰比得上你啊，你才是讓我望塵莫及！”
“應蘺——”
“你閉嘴！”
兩個人對吼著，臉上都掛滿了諷刺的笑容。安絡臣從來沒有想過當年那個像是任人擺布的應蘺有一天會變成這般瘋狂的模樣，許芑也從沒想過當年她信任的，她認為看到他充滿了安全感的人，今天會變成自己最大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