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們會在一起。”
空蘼的聲音小得讓她以為隻有她自己可以聽見，窗外閃爍的霓虹燈光和明亮的路燈相映成趣，在空蘼的臉上投下了明滅不定的光線。
“很多事情，在我們還沒有察覺的時候就改變了。我也曾以為我和以紜會在一起，可是那好像還有待商榷。那麼空蘼呢？在英國五年，找到自己喜歡的人了嗎？”
映煬下意識地用左手撫上了自己的唇，而右手還緊緊地握著方向盤。
“沒有。一直在忙攝影，沒有時間，也不想找。”
空蘼看著映煬的側臉，他的臉部比起五年前越發地剛毅了。
映煬，若是心裏都被你沾滿了，怎麼還能為別人謄出位置來呢？
“你的脖子上……還掛著那枚戒指？”
話剛問出口，空蘼就有了想扇自己嘴巴的衝動。
這不是自找沒趣呢嗎？
那個答案……一定會讓兩個人都尷尬的。並且空蘼已經感覺到了，就在問題問出口的時候，映煬就已經沉默了。
“呃，我是說，我的也在。”
這麼說著，若不是坐在車裏，空蘼就一定想要奪門而逃了。這不是越描越黑嗎？
車路過了一家店的時候，那花花綠綠的霓虹便閃到了空蘼的眼，讓空蘼覺得似乎連著霓虹燈廣告牌都在嘲笑她似的。
“因為我答應過你，我不會丟掉。”
然而就在空蘼正自己在角落裏罵著自己的時候，映煬卻放下了左手，然後用很認真的語氣回答了空蘼的話。
“我不會丟。”
五年前，映煬如是說。
就連語氣，都沒有改變。
“我以為，你隻是說說。”
空蘼的手不自覺地撫上了頭發，在短短的頭發之間用兩根手指不停地攪動著，然後手指旁的那撮頭發便被空蘼的手指繳成了條狀。
原來，他還記得。
這樣，便好。
“空蘼，我以為，我們還能像五年前那樣，坦誠相對。”
黑色的奧迪左轉的時候，空蘼看到映煬眼中卻有著她不明白的失落。
映煬，你為何而失落？
“我們還會像五年前那樣，即使經曆過這麼多的事。”
肯定的語氣，燦若星辰的眼眸。
空蘼堅定地看著葉映煬，她知道，為了他這一句話，她回來便是最正確的選擇。
* * *
回到梨若家的時候，梨若已經睡了。
在桌上發現了梨若的紙條，她居然還給她留了一杯涼了的咖啡。
真好。
空蘼笑著一口氣喝下那杯咖啡，她一直都喜歡和冷掉的咖啡。不是那種咖啡店裏做好的冷咖啡，而是熱咖啡漸漸地冷卻之後的那種冷咖啡。
而咖啡對她來說也一向都不是提神的，就算她晚上喝再多的咖啡，還是會倒在床上做個很好的夢。
當然，已經有很多年，她都沒有做過很好的夢了。
從抽屜的最裏麵拿出了一個帶著鎖的盒子，用鑰匙打開了那把精致的小鎖。
盒子裏裝著的都是些陳舊的東西，而那些東西裏一個淡紅色的戒指盒卻格外地顯眼。
空蘼從首飾盒裏找到了一條鉑金的項鏈，去掉了上麵原本的藍色寶石吊墜，將戒指盒裏的那枚小巧精致刻著字母的銀戒穿了進去。
對著鏡子將那條項鏈帶到了脖子上，冰冰涼涼的吊墜刺激著空蘼的感官。
其實，誰都不曾忘記。
YPM——Y promise M
映煬承諾給空蘼的。
映煬，若是五年前，我再退讓一步，是不是我們都會有不一樣的結局呢？
映煬，若是五年前，你再相信我一點，是不是現在的我們改變會少一點呢？
映煬，若是五年前……
縱是五年前，或是五年後，我都知道，我的心，不曾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