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落華右手有些僵硬地撫了撫紅唇,心中思緒萬千,那日他與雲殺的對話還映在她的腦海中,但是他的舍命相救,他對她的維護,此次他異常認真說的話語,她……
車輪滾滾,馬車在兩人不同的心緒中前行著,不知過了多久,載淳韁繩一拉,馬車停了下來,原來此時已經到了鼎城城門口,城樓上朱色的衛國旗幟飛揚,一排騎著黑色高頭大馬,一身紅衣的男子立在城門口,前方紅色的車輦精美絕倫,寶石嵌金,四匹白色無一雜毛的純種寶馬拉著車輦。
古有天子駕六馬,皇室駕四馬,普通官員最多也隻能駕二馬,而此人車輦卻是駕四馬而行,當真越製囂張的很。
但即便如此,也無一人敢言,敢如此之人除了禁衛營統領衛融,還會有誰敢如此囂張。
衛融乃是攝政王之義子,原本這衛融並不叫衛融,而是姓聶名融。這被賜國姓也不是誰都能有的,偏他不止賜了國姓,而且是禁衛營的統領,禁衛營處事狠辣,囂張,衛國人盡皆知,曾有一位剛正不阿的郭禦史參他禁衛營囂張跋扈,草菅人命,不明為臣之道,為禍百姓。攝政王一直未有所示,但衛融一徑得知,便帶著禁衛營將那郭禦史滿門屠盡,就連尚在繈褓之中的嬰孩也不放過,郭門一氏的女子皆被充軍塞外世世代代為奴為妓。而那郭禦史更被五馬分屍,挫骨揚灰。攝政王不僅不加怪責,還封了他侯爵,這十足可以看出攝政王對他的寵愛,朝中上下的官員自此都不敢得罪這尊瘟神,若是有禁衛營的地方,衛國上下官員百姓都會遠遠避開,生怕會落得如郭禦史那般的下場。
載淳自然知曉衛融為人狠辣,此次更見他奉旨前來,心中有些不安,衛融的凶名他也聽聞過,此次,攝政王卻派他前來迎王爺,也不知會如何?
“何事?”見馬車停下,馬車內衛奕風睜開雙眸,沉聲開口問道。
“回王爺……”載淳方要回話,便被外麵傳來一道清越如風的聲音打斷:“阿融奉攝政王旨意在此恭候王爺。”
上官落華看向身旁的衛奕風,隻見他看似無事人一般,但若是細瞧必會看見他牙關緊咬,廣袖下早已捏成拳,青筋直冒,雙眸中有些複雜,有殺意卻又有掙紮。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這般模樣。
隻見一道紅影閃過,衛融身著一襲朱紅色的赤衣,發絲未綰髻,垂直地披散下來,狹長細致的秀眉,五官精美絕倫,麵容蒼白,似是有些病弱之態,不似一般武官那樣孔武有力,手上拿著折扇,反而像是一個文弱的書生,但是卻讓人不敢小看,能當得衛國禁衛營的統領又如何是普通人呢。
他手上拿著朱色的折扇,斜坐在了載淳的身旁的位置上,掀開車簾,見到上官落華毫不詫異,唇角帶著笑:“難怪王爺如此迷戀上官姑娘,連太後也可以違背,這幅皮囊當真無人可及。”說著一雙琉璃般的眸子帶著興味定定地盯著上官落華,隻是眼眸深處似是帶著點別的什麼。
上官落華身子一冷,那如針般的眼眸讓她坐立不安,身子下意識地向衛奕風方向躲去。
衛奕風見此,臉色越來越冷,右手一翻,一把銀色長劍向衛融心口刺去,狠辣無比。衛融用手上折扇輕輕一擋,笑道:“王爺這是生氣了,那待阿融說個笑話給王爺聽,逗王爺開心如何。”隻是眼中閃過即逝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