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洞的排除掉,剩下的一個,即便十分荒謬,也必定就是事實真相。”
“我還不太明白。”
“可能性有幾種呢?第一,有人藏在十三層樓的空屋子裏,趁沈蓉不注意,從後麵把她推出窗外。然後,他又怎麼辦呢?繼續藏在樓裏,會被警察搜出來。馬上逃跑,會被守在四周的人看到。”
我提醒他:“咱們說過,南麵是顧彤和金煥哲守著,沒有其他證人了!黃老師又是個盲人。”
“盲人的耳朵很靈,黃老師沒聽見有人向自己這邊跑。你注意到沒有?金煥哲穿著那麼軟的輕便球鞋跑上樓,都被他聽見了。”
“也許黃老師也在撒謊……”
郭宣做了個否定的手勢:“我們不能假定有那麼多的同謀者。何況還有樓梯口那些數字。”
“數字怎麼了?”我問。
“如果是有人推下沈蓉,並且從樓門跑掉,那麼顧彤和金煥哲當然就是同謀。樓梯口的那些數字在這件事裏就是毫無用處的了。”
“有可能是別人寫的。”
郭宣指著自己的頭:“動動腦筋。如果像你說的那樣,金煥哲何必多做解釋?他為什麼要提醒我,在他爬樓梯的時候,地麵上還沒有字跡?這些字跡在這種謀殺案中沒有任何作用,他滿可以裝糊塗帶過,說句沒注意就行了。他的話有兩種可能,如果是謊話,他在必須澄清自己的嫌疑的時候,為什麼要冒險在不相幹的小事上撒謊?如果是真話,在他和沈蓉之間,有第三者跑上樓,寫了那些數字,黃老師為什麼沒聽到?”
我被他說糊塗了。郭宣繼續說:“第二種可能:你猜想的催眠謀殺。有人在網上對沈蓉催眠,並且在廢樓的每一層樓梯口都寫上了數字。沈蓉跑步到廢樓的時候,催眠中的暗示起了作用,她爬上去,把十三樓當作一樓,跳了出來。從昨天那封信看來,這個凶手就是網上的莫利亞蒂教授。對嗎?”
我點點頭。
他說:“數字是什麼時候寫上去的?在昨天早上以前寫的?金煥哲卻說沒有看見。”
“如果他撒謊……”
郭宣說:“他撒謊有什麼好處麼?他親口承認,自己在沈蓉之前上過樓,然後他又告訴我們,他上樓時沒看見數字。這隻能讓人懷疑是他把數字寫上去的。直接說看見了那些數字還好些。沒好處的事,一個計算機係的學生是不會做的。所以,他沒有撒謊。”
“那麼,這些數字是誰寫的?”我問。
“沈蓉自己。”
我驚訝地瞪著郭宣。他麵不改色地繼續說:
“這裏有兩個疑點。首先,一樓的樓梯口,也就是樓門裏麵的地上,為什麼沒寫數字?很顯然,當時門外有人,彎腰在地麵寫字會被看見的。第二個疑點,寫過字的粉筆頭為什麼留在了十三層的空屋裏?一個罪犯應該盡量把作案工具銷毀,哪怕是帶到遠離現場的地方藏起來。實際上,沈蓉寫完那些數字以後,不能把粉筆頭放在自己身上,那會被檢查出來;也不能從樓梯旁的窗口扔出去,會掉到顧彤他們的頭上。而其他位置的窗戶都封死了。她隻好把粉筆頭扔進對麵的空屋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