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北惹不起這個大悲大喜的小霸王,撇撇嘴進屋去了。
小鴿子原地生氣,將身邊的小樹都拔禿了還不能解氣,紅著一雙眼睛,腳下輕點就飛出了府。
——
楚國皇宮,禦書房。
「楚伯伯~~~」小鴿子哭喪著一張臉,一聲聲叫著就進了屋。
楚晏本來手中拿著八百裏加急,是說南部沿海地區現在有海盜出沒,請旨皇帝,派兵去鎮壓海盜的奏章。
「這是怎麼啦?」楚晏緊皺的眉頭化開,一臉溫柔的看向搖搖擺擺往自己身邊走來的小胖子。
小鴿子手腳麻利兒的往楚晏身上爬,旁邊的小太監對於這般不妥當的行為都是熟視無睹,這宮裡誰不知道,這小鴿王是皇上心頭的心尖子,別說是抱在懷裡,就是讓他趴在自己頭上都不是不行的。
小鴿子坐在楚晏的懷裡,鼻息間都是楚晏身上的龍涎香味道,小鴿子抽了抽鼻子,小胖手指伸出,戳上楚晏的眉心。
登基七年,楚晏的麵容除了日漸不怒自威外並沒有什麼變化,還是劍眉星目,儀表堂堂,隻不過緊皺的眉心還是讓他的臉上有了歲月的痕跡。
「醜!」小鴿子撇著嘴,奪過楚晏手邊放著的奏章就丟了出去。
殿中的太監宮女全部眼觀鼻鼻觀心,誰也沒想到這小鴿王能做出這般令人吃驚的舉動。
但是楚晏卻笑了,笑的舒心如意,掐著小鴿子的小肉臉,輕聲說:「心疼伯父啦。」
小鴿子哼了一聲,他才不說,隻問:「又出了什麼事?娘親不是說都已經天下太平了嗎?怎麼你還是這樣天天皺眉頭呢。」
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楚晏聽到他的話,愣了愣神,才說:「南邊的海上最近有海盜打劫,伯父在想怎麼解決。」
說到有海盜,小鴿子頓時來了勁兒,從楚晏的懷裡坐直了身體,滿臉興致勃勃的說:「伯父,我要做大將軍!讓我去做大將軍剿賊吧。」
楚晏哭笑不得,才七歲的孩子,就心心唸唸的要做大將軍,真不知是像了誰。
「那怎麼可以,這事伯父可做不得主,得你娘親答應才行。」
小鴿子利落的跳下地,口中叫著:「那我現在去問娘親。」
看著那小胖子扭著小屁股跑了,楚晏愣神半晌,才問向一旁的正德:「他們來了楚城?」
江山如畫 番外 :緣深緣淺的淵
正德垂頭不語,這些年主子時常會問那兩人的蹤跡,可是彭厲鋒那樣的人,若是真的拚起心眼來,一點都不比自家皇上差,再者這武功,彭厲鋒與紀輓歌的武功早年就已經是高手中的高手,這些年遊歷四海,對於練武的人來說,心境才是最重要的,現如今紀輓歌與彭厲鋒的武功有多麼的高,一般人都是不能想像的。
「最近一次有他們的消息是什麼時候?」楚晏接著問。
這個倒是很好回答,正德低聲說:「是三個月前在炎城,據說是一位當地金店店主的女兒拋繡球招親,被一個男子接中。那家女兒瞧著這男子俊俏的很,當時就放心暗許,最後卻沒能嫁出去,因為那男子是女扮男裝的。後來咱們的人細細問過那日在場的眾人,的確是紀小姐無疑的。」
這話正德不是第一次跟楚晏說了,但是每一次說都還是保持著第一次說的語調,半點怠慢都是沒有的,每一次的說起,楚晏都會欣然的笑起來。
這一次也不例外。東歲縱亡。
楚晏笑著說:「倒真是她會做的事情。」
也隻有紀輓歌那樣的女子才能這般肆意的活著,這樣挺好,這樣最好,這才該是紀輓歌應該活出的樣子。
正德看著目露嚮往的皇帝,默默的低下了頭,已經七年了,主子還是這般想不開,可怎麼好呢。
太上皇,太妃都已經過世,太上皇臨死都不能瞑目,心心唸唸的都是楚晏的子嗣,到了最後彌留之際的太上皇,每逢楚晏去看望他,都會聲聲的對著楚晏勸說,楚家世世代代的萬年江山,不能斷在楚晏這第一代的手上。
太上皇一生最想看到的就是楚國一同六國,但是他再怎麼都不可能想到,他看到了楚國統一天下,卻也看到了楚晏的絕情絕意,太上皇不是沒在其他兒子的子嗣中找過過繼的人員,但是有什麼辦法呢,上麵有楚晏這樣他看著長大的孩子,珠玉在前,什麼樣的孩子在太上皇心裡都是比不過楚晏的,這才心心唸唸的讓楚晏早點娶妻生子,生個跟楚晏一樣的絕世英才出來。
隻是至死,他的心願都沒有達成。
太妃死時倒是安詳,想來一生的宮廷鬥爭早讓她身心疲憊,原本心中有個盼頭,想著兒子能登上皇位,自己能成為主宰內宮的皇太後,沒想到兒子登上了皇位,她沒有當上皇太後不說,就是楚晏那空蕩蕩的後宮,她整個正當的婆婆連耍威風都沒有地方可耍。
這般熬了一輩子,太妃也實在是太累了。
到死太妃也隻是問了楚晏一句,「可否收了你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