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篇 會有天使替我愛你(2)(1 / 3)

世上最酷的老爸

父親!對上帝,我們無法找到一個比這更神聖的稱呼了。

——華茲華斯

安吉耶出生的時候爸爸50歲,早在“家庭主夫”這個詞出現之前,爸爸就已經擔起這個角色了。安吉耶當時並不知道爸爸為什麼要代替媽媽在家裏忙來忙去,但他卻是朋友當中惟一一個被爸爸圍著轉的人。安吉耶自認為很幸運。

爸爸在安吉耶小學階段對他的照顧可謂無微不至:爸爸說服校車司機在家門口接安吉耶,而不是在6個街區以外的公共汽車站;他根據不同季節為安吉耶做不同形狀的果凍、三明治。安吉耶最喜歡的是聖誕節,那天三明治會被撒上綠色的糖,更妙的是被切成樹的形狀。

隨著年齡的增長,安吉耶爭取獨立生活的願望越來越強,他越來越想遠離爸爸那有些“孩子氣”的愛。但爸爸並不打算放棄。高中後安吉耶開始從家裏帶午餐。爸爸為他準備的午飯“外包裝”總是別出心裁:餐包的外麵爸爸畫上山景圖(這個已成了爸爸的商標)或者是一顆心,正中寫著“爸爸與安吉耶”。餐包的裏麵會放一摞餐巾紙,紙上畫著和外包裝相同的心形或者寫著“我愛你”的字樣。好多次爸爸還寫個笑話或者謎語,來讓安吉耶開心。

安吉耶通常一個人躲在某個地方吃午餐,以免同學看到他的餐包或是餐巾紙上的文字。但一天他的一個朋友看到了他的餐巾紙,朋友抓過去就在食堂裏傳閱開了。安吉耶的臉羞得通紅。但沒想到,第二天他所有的朋友都在等著看他的餐巾紙。他想他們都希望也有一個能以這種方式愛自己的爸爸吧?安吉耶為爸爸感到自豪。

這一切並沒有結束。當安吉耶要離開家去上大學時,他想爸爸這回該歇會兒了吧。但他和朋友們高興地發現爸爸仍一如既往。

每天上完課後安吉耶都特別想念爸爸,有時就會煲一通電話粥。他的電話費直線上升。其實他們聊什麼並不重要,安吉耶隻是想聽聽爸爸的聲音。大一時他們之間形成了一種慣例:每次安吉耶對爸爸說再見後,準備掛電話時爸爸總是說:

“安吉耶?”

“什麼事,爸爸?”安吉耶答道。“我愛你。”“我也愛你,爸爸。”

幾乎每個星期五安吉耶都會收到爸爸的信,久而久之連宿舍的服務台都知道寫信人是誰了——寄信人地址寫著“大本營”。很多次,信封和信紙上都用蠟筆畫滿了安吉耶的小貓、小狗與爸爸的素描。如果安吉耶上個周末回過家的話,下個周末爸爸就會畫上山景和被一顆心包裹著的“爸爸和安吉耶”字樣。

信總是剛好在午飯前寄到,安吉耶就在去餐廳的路上看信。他發現藏著它們是沒用的,因為安吉耶的一位室友是他的高中同學,他知道安吉耶的那些餐巾紙。沒多久這就成了周五下午的一個慣例:安吉耶看信,他的同學們則競相傳閱他的信封和圖畫。

就在這時爸爸因為癌症病倒了。每當星期五沒有收到他的信時,安吉耶就知道他病得不能動筆了。為了可以安靜地寫信,爸爸通常淩晨4點起床。如果他不能在星期五把信發出去,安吉耶會遲一兩天才能收到,但無論如何信是一定會寄來的。安吉耶的朋友們習慣於稱他為“世上最酷的老爸”。一次他們集體簽名給爸爸寄一張卡片時用的就是這個稱呼。安吉耶知道爸爸已經用行動告訴了他們什麼是父愛。如果將來他的朋友們也給自己的孩子那種愛意濃濃的餐巾紙,安吉耶一點也不會感到奇怪。爸爸已經給他們留下了深刻印象,並且激勵他們去給自己的孩子也留下愛的印象。

爸爸去世的前一天,安吉耶一個人在醫院裏陪著他。他們互相握著手,一起看電視。正當安吉耶準備出去一會時,爸爸喊他:“安吉耶?”“什麼事,爸爸?”“我愛你。”“我也愛你,爸爸。”

你的微笑

隻有心甘情願地堅持正確的東西,才能從中得到不可言喻的安樂。

——馬蒂爾

那天是他們戲劇《公寓》排練的頭一天。雪莉卻在那天晚上急急忙忙地衝進教室,說她必須放棄演出。可是,此刻距公演隻剩兩個星期的時間了。

尤金·比斯利為了雪莉那句話,想了好幾百個理由:也許她突然生病,也許她家裏有人過世,也許是家裏有了什麼危機。

雪莉看到尤金臉上的表情,趕緊進一步解釋,她吞吞吐吐地說:“我男朋友大衛要我放棄的。他說彩排占了太多時間了,我們沒有多少在一起的時間。他現在在足球隊,練完球後,我要送些三明治給他吃。”

雪莉的男朋友大衛是個足球選手,後來加入了職業足球隊。大衛的哥哥丹恩當時也是高中校隊的一分子,個性平易近人,很有幽默感,身邊每個人幾乎都很喜歡他。可是大衛的個性剛好與他相反。大衛好像常常生氣,總需要別人來管。

“雪莉,”尤金對她說,“再過兩個星期我們的公演就要開始了,那個角色你演得很好,我絕對沒辦法找到可以取代你的人。”

“真的嗎?”她大叫。

“真的。”尤金回答,而且尤金真的這麼認為。“每個人都應該做自己擅長的事,你是個好演員,大衛應該了解這一點。我想你也知道,他自己也很愛玩足球的。”

“沒錯,”她同意尤金的說法。“但我還是得退出公演。”

“我打賭,你是大衛最忠實的球迷。”

她聽了以後,思考了一下,告訴尤金:“沒錯,我是。”

“大衛是否曾經參觀過我們星期六的彩排呢?他知不知道你演得很好呢?”

“他不知道。”

“他該知道的。”尤金對她說,“他應該是你的頭號戲迷才對。”

第二天一早才6點,就有人轟然一聲打開尤金的房門,大衛大步向尤金衝來,他120公斤重的龐大身軀,看起來有尤金的兩倍大。他的手臂晃啊晃啊,大大的拳頭握得緊緊的,好像要過來勒住尤金的脖子似的。

他往尤金的書桌靠過來,臉紅得像紫紅色的甜菜。他結結巴巴地說:“你……你……你……”

“我可以幫什麼忙嗎?大衛。”尤金邊說腳邊發抖,可是尤金希望自己的聲音沒有發抖。

大衛沒把話說完,轉身奪門而出。尤金一直在注意聽他的腳步聲,他重重地踩著樓梯,下了樓,就出了大門。

雪莉後來還是參加了演出,而且憑良心說,她的確把自己在藝術上的才華發揮得淋漓盡致。尤金也發現她更愛微笑了。偶爾看見她,也發覺她能泰然自若地和人相處。

後來,聽說大衛換了一個女朋友。

永遠在你身邊

時間的流逝,許多往事已經淡化了。可在曆史的長河中,有一顆星星永遠閃亮,那便是親情。

——高爾基

一次8.2級的地震幾乎鏟平美國的小石鎮,在不到4分鍾的短短時間裏,3萬多人不幸喪生!

在一陣破壞與混亂之中,一個男人將他的妻子安置好之後,跑到了他兒子就讀的學校。然而他迎麵所見的卻是被夷為平地的校園。

看到這令人傷心的一幕,他想起了曾經對兒子所作的承諾:“不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在你身邊。”至此,他熱淚盈眶。麵對看起來是如此絕望的瓦礫堆,他的腦中仍記著對兒子的諾言。

於是這位父親開始挖掘,其他悲傷的學生家長趕到現場,悲痛欲絕地叫著“我的兒子呀!”“我的女兒呀!”有些好心的家長試著把他勸離現場,告訴他“一切都太遲了!”“無濟於事的!”“算了吧!”等等,麵對種種勸告,這位父親繼續挖著。

不久,消防隊隊長出現了,也試著把這位父親勸走,對他說:“火災頻傳,這裏隨時可能發生爆炸,你留在這裏太危險了,這邊的事我們會處理,你快點回家吧!”而這位父親卻仍然問道:“你們要幫助我嗎?”

警察也趕到現場,同樣想讓父親離開。這位父親依舊問道:“你們要幫助我嗎?”然而,卻沒有一個人幫助他。

為了知道親愛的兒子是生是死,這位父親鼓起勇氣,獨自一人繼續進行他的工作。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挖掘的工作持續了38小時之後,父親推開了一塊大石頭,聽到了兒子的聲音。父親尖叫著:“阿曼!”他聽到回音:“爸爸嗎?是我,我告訴其他的小朋友說,如果你活著,你會來救我。當我獲救時,他們也獲救了。你答應過我的:‘不論發生什麼事,你都會在我身邊’,你做到了,爸爸!”“你那裏的情況怎樣?”父親問。

“我們有33個人,其中隻有14個活著。爸爸,我們好害怕,又渴又餓,謝天謝地,教室倒塌時,剛好形成一個三角形的洞救了我們。”

“快出來吧!兒子!”

“不,爸爸,讓其他小朋友先出去吧!因為我知道你會接我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我知道你都會在我身邊!”

讀你已遲

愛情在於那愛著的人的靈魂,猶如靈魂在於由它賦予生命的身體。

——拉羅什富科

特奧·埃林霍恩是二戰中的一位德國士兵,他不想成為這場注定要失敗的戰爭的犧牲品。1942年12月30日,這一年即將結束。特奧·埃林霍恩所在的部隊在斯大林格勒被包圍了。他再也不可能得到任何消息,那裏隻有戰鬥,為了生存的戰鬥。

這個金發青年蹲在戰壕裏。前線離他隻有500米遠。來自那勒斯堡的延斯已死在他身旁。斯大林格勒的大炮在不停地演奏著死亡曲。炮彈落在特奧·埃林霍恩和死了的同伴身旁,把他掀入冰凍了的泥潭裏。

斯大林格勒,除夕之夜,零點三十分。他心裏還有一些希望。他的希望就是他參戰前愛上的姑娘加爾瑪。他手裏還剩下一個戰地用的信封和最後一枚郵票。他要給她寫信,給他的希望寫信。他將美好的想法寫在灰色的紙上:“親愛的加爾瑪,你心中還有一小塊地方給我嗎?”他第一次向她表白說,“我早就把你印在我的心裏了。”

也許特奧·埃林霍恩在第二天夜裏就死了,也許在第三天夜裏死了。可以肯定的隻有一點:這位來自坎彭的年輕人再也看不到他的故鄉了,他永遠也不能擁抱加爾瑪了,他再也不會收到他所希望的回音了。

50年後,德意誌電視二台當代史編輯部主任吉多·克諾普在莫斯科檔案館找到了這封信。這是德國士兵在斯大林格勒大戰中寫的300多封信中的一封。德意誌電視二台找到了其中46封信的主人。他們是這些士兵的女友、女兒、母親和兄弟姐妹。

此時,加爾瑪已經71歲了,白發蒼蒼,麵頰粉紅,穿著一件有小蝴蝶結的襯衫,像電視廣告中的一位老奶奶。當她收到特奧·埃林霍恩長達4頁的信時,激動得痛苦不已。她每看一頁紙就需要近一刻鍾的時間。她邊哭邊回憶說:“是的,當時……是的,如果我知道他是那麼愛我的話,我們會成為美滿的一對!”當她把信讀完,重新把它放在桌子上的時候,雙手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