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愛你等於愛自己 (5)(1 / 3)

道路兩旁長滿了茂密的雪鬆、檜柏和矮小的樺樹,卻看不見一株丁香。

男人說:“跟我來。”他們剛爬到半山腰,就感到花香撲鼻。孩子們開始往上跑。緊接著,媽媽也跑起來了,她一口氣跑到了山頂。

在那裏,一株株亭亭玉立的丁香樹上開滿了碩大的、鬆果狀的花朵,壓得枝頭幾乎彎到地上。這些花開在遠離城市的地方,不受日益擴張的文明的侵襲。這位年輕的婦女微笑著奔向離她最近的那一株,把臉埋在花叢裏,盡情地陶醉在那迷人的芳香裏,陶醉在它所勾起的回憶之中。

她細心地這兒挑一個嫩枝,那兒選一個嫩枝,並用小刀把這些嫩枝割下來。她愛不釋手地欣賞著,好像每一朵花都是精美的稀世珍寶一樣。

最後,他們回到汽車裏準備回家。孩子們嘰嘰喳喳地說個沒完。男人開著車,而女人,則微笑著坐在那兒,周圍簇擁著鮮花,眼睛看著遠方,似乎在凝神遐想。

離家不到3英裏了,這時她突然向丈夫喊道:“停車!就在這兒停車!”

男人迅速刹住了車。他還沒有來得及問是怎麼回事,女人已經跳下車,匆匆忙忙地往附近一個長滿野草的山坡上跑去,手裏依然捧著那簇丁香花。

原來,在山岡上設有一所療養院。這天春光明媚,所以病人紛紛走出來,有的同親屬們一起散步,有的坐在門廊上。

年輕婦女跑到了門廊盡頭。在那裏,一位上了年紀的病人正坐在輪椅上。她孤身一人,耷拉著腦袋,背對著眾人。隻見鮮花越過門廊欄杆,出現在這位老婦人的膝上。這時她抬起頭,笑了。

她們愉快地交談了一會兒。然後,年輕的婦女回到汽車上。

汽車開動了,輪椅上的老婦人招著手,揮動著花束。

“媽媽,”孩子們問道,“她是誰呀?您為什麼把我們的花給她呢?她是誰的媽媽嗎?”

媽媽說,她並不認識那位老婦人。可是這天是母親節,而她又是那麼孤單。誰看見花會不高興呢?她又說:“我有你們,我還有我的媽媽?雖然她離我很遠。但是那位老奶奶比我更需要這些花。”

孩子們明白了。然而,丈夫的心情卻不能平靜。第二天,他買來六株丁香樹苗,栽在院子的四周。從那以後,他又陸續栽了許多株。

如今,每年五月,他們家的院子裏都洋溢著丁香花的芳馨。每逢母親節,他們的孩子們都要采集那種紫色的花朵。她年年都會記起掛在那位孤獨老婦人臉上的笑容。而每到這時,她的心裏就又充滿了使那位老婦人歡笑起來的那股柔情。

一顆善良的心會把世界變得更為和諧和美麗。一年之中不會永遠都是春天,但分擔別人的苦難也可以像春風一樣的輕柔。

玫瑰色的眼鏡

不會寬容別人的人,是不配受別人寬容的,但誰能說自己是不需要寬容的呢?——

屠格涅夫

“喜歡嗎?”

“喜歡什麼?”妻子說。

“新眼鏡。”

她抬起頭來,露出了詫異神情,隨即說了一句奇怪的話:“我不知道原來你戴眼鏡。”

“也許,”葛瑞斯打趣說,“你也該戴副眼鏡了。”

她頓了大約一秒鍾,然後說道:“我現在就戴著眼鏡。”

這個葛瑞斯一直愛著的女人,這個葛瑞斯當年不戴眼鏡時令他一見鍾情的女人,以前是不戴眼鏡的。在那第一個永不能忘的時刻,她有一頭褐色的頭發,腰圍隻有46厘米,皮膚潔白無瑕。而在那次令葛瑞斯神魂顛倒的初瞥中,她以近似渾然著迷的眼神望了葛瑞斯一眼。所有這一切,都在葛瑞斯的初戀記憶中永恒地存在著。

現在,葛瑞斯發現她的頭發已摻雜了灰絲,她的腰在沒塞進褲筒裏的襯衫下麵顯得有些臃腫。

但是相愛的夫妻之間是有默契的。他們同意彼此修正對愛情的看法,以一種寬厚的眼光互相看對方。

“在我心目中,”她說,“你是沒有戴眼鏡的。我不能想象一個戴眼鏡的你。”

的確,葛瑞斯也不能想象一個戴眼鏡的她,葛瑞斯看不出時光流逝對妻子造成的影響,也看不出她肉體上的變化。她仍然是個24歲的小精靈,站在辦公室鴿籠一般大小的信箱前麵躊躇了很久,然後以絕對誠懇的態度轉過身來問道:“你的姓名是什麼?”這些印象都曆曆在目。

“你認為怎樣?”葛瑞斯問。

“什麼認為怎樣?”

“我說的是,我們彼此都能不能想象對方是戴眼鏡的。”葛瑞斯說。

“我們已經不再彼此對看了。”她說。她永遠不會錯過取笑別人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