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尼爾,恭喜你,我們要離開了。”他聽了就開始旋轉,一直到我的身邊。
“哦!麥克!你終於要走了嗎?”他說,然後放下手,漏出來的皮膚那樣的蒼白。“其實這段時間我們相處的很愉快。”他的表情十分的真摯,我差點都錯以為我們是什麼生死之交。
“謝謝你的招待。”不過我還是客氣的跟他說,他病了,很嚴重。
“先別走!麥克!”他說,然後衝回到床頭櫃裏翻找著什麼還一邊喋喋不休的嘟囔,金色的長發看上去有些散亂,“找到了!”他舉起手,然後小跑到我的身邊,把手裏的東西遞給我。
那是一個木製的十字架,做工看上去十分的精細,上麵還雕刻著耶穌被釘住的那一幕,難以想象的生動,但它不笨拙,也許隻有四厘米左右的大小。
“怎麼樣?這可是我花了大價錢買來的!”他開始炫耀他的財富,那副嘴臉真讓人厭惡。
“達尼爾,你還是自己留著吧。”他聽了激動的搖頭,
“不、麥克!”他說的十分堅定,“我不信奉上帝,他也不會收留我,所以我把他送給你。”那一刻,他天藍色的眼睛期望的看著我,我發現自己竟然無法拒絕,他把十字架塞到了我的手中,用幾乎為不可聞的聲音說道,“麥克,這裏有我的祝願。”說完,他便又舉起手,然後繼續他的華爾茲舞步,長長的金發隨著旋轉的力度飛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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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知道了......”我自言自語,心裏更是難言的苦澀,我已經很久不去回憶過去,這樣細致的回憶達尼爾更是第一次,當腦子裏再次出現那個鮮明的瘋子時,沒有恨意、同情、隻是覺得悲傷。不知道為了什麼,當我再次回過頭去看那個律師的時候,他的身上彌漫著死亡的氣壓,不瘋狂,隻是絕望。
“我想,東西還在倫敦。”是的,我把他們都留在了倫敦的家。莫爾挑挑眉,露出一個不明顯的興奮神色,最後我跟莫爾一起來到了倫敦。不、準確的說是回到了倫敦。我發現事情的發展就像是達尼爾最後跳的華爾茲,不斷的旋轉旋轉,看似脫離了軌跡,最終還是回到了原點。
再次回到這裏的時候,我竟然沒有了想象中的憤怒和悲傷,曾經我對這個城市絕望著,逃避著,其實這裏的空氣還跟以前一樣,永遠不夠清新,卻早已深入骨髓。
至於莫爾,他不會放過任意一個關於維克多的線索,我也不是很介意他這個附加品,不過在來之前,我們達成了一個共識,就是不論誰先找到維克多,都要通知另一個人,也許我們身上唯一的一個共同點就是都恨不得維克多立即死去,並要親眼見證。
那個曾經溫馨的家早已被灰塵所覆蓋,它看上去糟透了,像是一個被拋棄的流浪漢。
我來到我的儲藏架,那上麵還有我曾經留下的相片,我拿起其中琳達的一張,扶掉上麵的灰塵,琳達的笑意依舊甜美,也依舊年輕,我有些嘲諷的想,現在的我一定沾滿了風塵,看上去老邁不堪。視線落在了另一張相片上,我已然擦掉上麵的灰塵,是一刻燦爛到不行的金色腦袋。我拿開相片,伸手在架子上摸索著,最裏麵是一個堅硬的吊墜,我拿出它。但還不等細看,就被一旁的莫爾搶了過去,這個人還是一如既往的討厭。他盯著這個吊墜,
“這是意大利黑手黨的東西,他們的老大喜歡收集這種東西。”他說,然後皺起眉,“十字架上的雕刻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