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不安?或者是當時麥克足以洞察一切的眼。我給維克多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我已經得到了檔案。我當然不會頂著一張蠢臉如實彙報,那樣做我的下場不會比拜爾德好!
“要離開了嗎?”在前一晚,麥克的聲音從上鋪傳來,聽上去有些飄渺。
“是。”我感覺疲乏。
“讓他自己動手不是更好嗎?”他還真是個細枝末節的人。我沒好氣的告訴他,
“那樣做我的boss就會殺了我!”他好久沒有說話,隻是下了床,坐在鐵窗邊。
“boss?他是誰?”麥克今晚的好奇心似乎格外的旺盛。
“維克多。”告訴他也不會是什麼損失。
就在那一瞬間我突然坐起來,源於空氣中氣氛的變化,這是危險的。麥克的影子在月光下格外的僵硬,他轉過身,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維克多·阿克曼?”他問,然後又補充道,“毒品‘君主’?”
“是。”我聽見自己回答。
他沒有再說話,透過黑暗,我似乎感覺他此刻是用失望的眼神看著我。突然間,我沒有了絲毫的睡意,盯著鐵網狀的上鋪床板,突然明白,維克多就是殺了他妻子和孩子的人。
第二天,維克多動用了他的人脈,我即將出獄。離開前強尼依舊粗魯的罵道,“莫爾,你終於走了,天知道我多討厭你。”麥克一言不發的看著我,在離開那裏的前一秒,我聽見自己對麥克說,“活著。”那種情感太過短暫,以至於我也分不清他的含義。我踏向了典獄長的辦公室,在最後,我還有一件事要做。
相比於牢房密不通風的防禦,典獄長的辦公室就要寬鬆的多,他們有愚蠢的否定論。門口隻站著一個看上去就不堪一擊的小獄警,在路過他的時候,我甚至看得見他輕蔑的眼神。典獄長背著手站在窗口,看見我的時候笑了起來,看上去心情非常好。
“我怎麼不知道你是為他做事?”林頓說話總是喜歡拐彎抹角,他為什麼不能直說他有點後悔曾經那樣對待我?
“我來索取報酬。”我說,典獄長臉色一變。
“你什麼意思?”我聳聳肩,拿起桌子上的鋼筆,在紙上寫了一串數字放在他的眼前,他驚訝的張大嘴,臉色非常難看。“你在開玩笑!”是的,我就是在開玩笑,那串數字就算賣掉他全家他也付不起。
鋼筆始終攥在我的右手,筆尖朝下。我在心底泛出一絲冷笑,之後用手臂撞擊他的脖子,他後退一步抵在牆壁上下意識的想要呼救,右手的鋼筆直接從喉嚨插了進去,筆尖釘在壁紙上。
我站在原地欣賞,紅色的血液順著鋼筆一滴一滴的滑落,他無意識的蹬著腳,想要叫、想要掙脫,卻完全用不上力氣。我用他的黑色西服擦掉了手上的血跡,然後大步離開。
這一刻我感受到了自由氣息,因為自由的對比,所以意識到在那鐵窗裏的世界是多麼的愚蠢並殘忍。那裏依舊關著一群野獸,或低靡,或高亢。
接下來,歡迎來到‘現實’的世界,一個無邊無際的、永遠不能逃離的另一個牢籠。
其實我想的很簡單,就是殺了我想要殺的人,利用維克多出獄,然後再次過上流亡的生活。我想我的估計有點錯誤,因為維克多站在我的眼前,我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那份機密文件竟然對他這樣的重要,以至於讓他親自來‘迎接’我。
“你看上去很匆忙。”維克多說,我做出恭敬的姿態,
“因為我剛剛殺了典獄長。”他聽了故作驚訝的感歎道,
“莫爾,你還是這麼瘋狂!我倒是有點好奇你為什麼這樣做。”其實他並不感興趣,我卻不得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