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廢物怒道:“你當爺爺是什麼人了,怎麼能哄騙你這乳臭未幹的小雜種!你有什麼心願,說出來就是。”
老廢物說了這句,突然心裏一激靈,心道這小雜種好生狡猾,如果他要我把秘笈交出來,自己說了話可不能不算,老子可上了他的大當。可是話已經說出,卻又收不回來,不由膽戰心驚地看著辛無病,生怕他嘴巴裏蹦出不祥的字眼來。
辛無病卻道:“爺爺,晚輩現在還沒有想到,想到的時候再說吧。”老廢物狐疑地望著他,心裏終於鬆了一口氣,心道老子怎麼也要想個辦法,不能讓你把這話說出來,剛剛壓下去殺臭小子的念頭,這個時候又冒了出來。
老廢物怕他再提什麼古怪要求,就將手掌抵在那辛無病的腳掌的湧泉穴上,辛無病知曉那瘋老頭子這是要他吸寒冰之氣,忙打起精神,運功吸毒。
辛無病剛剛準備停當,就就覺得湧泉穴上如同針刺一般,一
股冷冰冰的氣流頓時洶湧而入,沿著足太陰脾經穴直往上躥,老廢物內力強大,在辛無病體內形成一股不可阻擋之勢,迅速湧入他的丹田穴。
老廢物一心隻想殺了辛無病,再也沒絲毫口氣,那氣流洶湧澎湃如同江河之決堤,直往辛無病丹田穴內湧,辛無病自身功力薄弱,如何能夠接受消化,辛無病就覺得越來越冷,越來越冷,眼前一陣金星直冒,兩耳嗡嗡一陣亂響,人就失去了知覺。
老廢物把體內的寒毒驅趕幹淨之後,方脫了辛無病的湧泉穴緩緩睜開眼睛,老廢物原知小雜種必死,可抬眼往辛無病身上一望,還是不由自主地感到心中巨震。
隻見辛無病通體凍得僵硬,硬邦邦的如同一具石雕,身上覆蓋了一層厚厚的冰層,白花花直刺人眼,辛無病還是保持著給他吸氣時那個姿勢,盤腿而坐,卻早已氣息皆無。
老廢物想不到這小子死得這麼慘烈,呆怔了半晌,突地翻身跪下,通通地衝小雜種磕了幾個響頭,嘴裏嗚嗚大哭道:“小雜種,老廢物如此卑鄙無恥,算得上什麼爺爺呀?這世上哪裏有這號不要臉的爺爺!小雜種你大仁大義,真的才是老廢物的爺爺,小雜種爺爺!小雜種爺爺!”
老廢物哭得稀裏嘩啦,這次不是故意做著,是真的傷心落淚,那幾聲小雜種爺爺也叫得真誠無比,那老廢物幹嚎一陣,才想起小雜種根本就聽不見,才無趣地啞了聲。
白相如的師爺白旺帶了幾個衙役,搖擺著那隻翹著的腿,坐在江南書院的客廳裏,手裏捧著一杯香茗,似笑非笑一臉深不可測地看著潘鳳姐。
潘鳳姐本來對白旺這種人極是厭惡,這種人她在書院裏見得多了,就是一些不想花錢又想占便宜的主,她心裏雖然討厭這種趨炎附勢的小人,深知這種小人不可得罪,看他的模樣,也不知江南書院又有什麼把柄落在他手中,就試探著問道:“白師爺來找賤妾可有事?”
白旺嘻嘻地笑道:“潘媽媽,本府近日抓住一個年紀幼小的殺人犯,據他供說和江南書院有些幹係,不知江南書院近日是否買了一個唱曲的小姑娘,本師爺受白大人委派要帶小姑娘回去和那人犯對質,潘媽媽願意提供方便否?”
潘鳳姐一驚,心道難道那小子殺了張樂人,這小子如此膽大包天,報複心如此之強,還真有些出人意料!
潘鳳姐就強作鎮定地笑道:“白師爺說什麼笑話,我江南書院是當今皇上欽批的,向來都是規規矩矩地做生意,如何和那殺人的案件扯得上關係,白大人是不是搞錯了?”
白旺笑道:“小的也曾對白大人這般說,可是那小子言辭確戳,說什麼一個叫安芷馨的良家女子,被江南書院哄騙了來,這小姑娘可是良家女子,潘媽媽還是把這小姑娘叫出來,由在下帶回去,小的好交差。”
潘鳳姐作色道:“白師爺不相信賤妾的話?”
白旺依舊笑道:“媽媽不必過於緊張,我家老爺向來清正廉明,不會偏信一麵之詞,如果是那小子誣告媽媽,自當放回,媽媽還信不過白大人嗎?”後麵的一句明顯有威脅之意。
潘鳳姐心裏暗罵了一聲,嘴上卻道:“白師爺所說之事,賤妾委實不知?要不,白師爺先上小紅姑娘那兒玩玩,待賤妾調查清楚了,給白大人一個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