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牢房外的走廊裏,突然傳來一陣“咚咚”的腳步聲,聽聲音是衝著這間牢房來的,老頭子臉色一變,低聲喝道:“臭小子,老子今天暫不與你理論,你要敢泄露老子半點行蹤,老子必定會打碎你的狗頭。”
瘋老頭說完,急速走到那牢門的鐵柵欄邊,那柵欄本來十分緊密,一般人連一隻手也不易伸出去,也不知那瘋老頭用了什麼魔法,身體竟變得十分扁平,輕易就鑽了出去,就地一縱就不見了影蹤。
辛無病隻看得目瞪口呆,一顆心又“噗噗”地亂跳了起來,本來以為這瘋老頭是人不是鬼,這樣一來心中疑惑頓生,哪有人能把自己變得像紙一般薄,肚子裏的五腹六髒到哪裏去了,這分明就是鬼嘛。
辛無病又想要是這瘋老頭是鬼的話,哪來這麼重的鼻息,這瘋老頭肯定是受了很重的內傷,自己燒糊塗了,是我無意之中用破罐裏的冷水救醒了他,隻是這老頭恩將仇報,實為可恨。
就在這時,牢房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就見昨天跟“黑疤瘌”一起來的那牢頭出現在了門口,那牢頭嘩啦、嘩啦地打開鎖,提著一個籃子走了進來。
辛無病想著那瘋老頭子剛才的鑽出去的動作,心中暗道這鐵門對那瘋老頭子來說,形同虛設,這監獄隻能關住普通人,哪裏能關住那些奇異之士。
那牢頭在辛無病身邊蹲了下來,關切地問道:“小哥兒,昨夜是否有怪異的現象發生?”辛無病一怔,本想原原本本地說,要換一間牢房,但心中對那瘋老頭實在很好奇,就搖了搖頭:“我一覺睡到大天亮,什麼也沒有看見。”
那牢頭吐了一口氣道:“小哥兒,你真是洪福齊天,以前關在這裏的犯人,大都活不過一夜,全都死了,又查不出什麼原因,知府老爺很是生氣,要是小哥兒能堅持三天,必定是神人也,知府老爺說不定格外開恩,放小哥兒出去也不一定。”
辛無病隻是淡然一笑,心中卻道那瘋老頭子武功那麼好,你們要能知道原因那才怪了,就道:“在下隻不過是一普通犯人,不知牢頭來看在下,為了那般?”
那牢頭道:“鐵都頭對小哥兒的武功人品極為佩服,吩咐在下一定要照顧好小哥兒,今日早晨鐵都頭就來找在下,讓在下給小哥兒送些吃的和金瘡藥進來。”
辛無病一愣,心裏馬上就明白了,原來“黑疤瘌”姓鐵,隻是自己和這都頭素未平生,他卻對自己這般照顧,心裏著實感動,就對那牢頭道:“在下不過一犯人而已,鐵都頭如此看顧,在下心裏十分感激,請代在下謝過鐵都頭。”
那牢頭道:“小兄弟不必客氣,隻是你晚上睡覺時千萬不要大意,要驚醒一些,如果有什麼響動,就高聲呼喚,自然有牢頭前來救你。”
辛無病一愣,暗自思索道,自己被關在這牢房之內,肯定是那狗知府安排的,鐵都頭方才不敢擅自做主,換我的牢房,幸好我剛才沒有提出換房,不然就連累人家了,這知府如此做法,恐怕有借刀殺人之嫌,我倒要小心在意了,就連聲稱沒事,那牢頭這才放心地走了。
待那牢頭走後,辛無病這才給創口抹了一點金瘡藥,在地上躺了一會兒,身上一片清涼,感覺好多了,這“黑疤瘌”對自己倒是不摻假,這金瘡藥非常管用。
辛無病又想起那來無蹤、去無影的瘋老頭來,心裏總感蹊蹺,這人為什麼要殺這些囚犯,心裏很是不解,驀地,他想起瘋老頭剛開始就說自己騙他,後來又說自己陰謀敗露,難道他把自己當成什麼人了?
辛無病想到這裏,心裏一動,暗道是了,這瘋老頭一定懷疑這些囚犯是什麼人,對他不利,他才下此毒手,可是這些人又有什麼目的,他自己就不得而知了。
辛無病畢竟受了很重的外傷,想了一會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醒來之時天已經黑定了,也不知是什麼時候了,就見那老頭子點了一支蠟燭,正坐在旁邊詭異地笑著看著自己。
盡管辛無病有心理準備,這一驚還是驚得魂飛天外,他立馬從地上坐了起來,口裏驚慌失措地問道:“爺爺,你…你…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