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醉酒
冰封的記憶，總是會突然因為某個似曾相識的場景，某個舊物，或者某個故人，而全部都解封的。然後那些你逃避了的過去，它們勢不可擋地襲來，讓你根本沒有招架的力氣。
文亦她經曆過許多，和路青一，和鍾淩俊，所以她需要埋藏的記憶太多太多了。所以，更容易的去觸碰到那些，更容易去解封。
騰騰的熱氣上湧，文亦把臉埋在煙霧裏，突然想起年少時也曾和某個人去過這樣有些擁擠，但滿是人味兒的火鍋店。那時候少男少女的她們，隻是體味到愛情的甘甜，無憂無慮，懵懂天真。及至現在，遇見的；了解得多了，才發現，原來甜蜜並不是愛情的全部。正真的愛情，一旦失去，那將是蝕骨銘心的苦痛……
那時候的路青一，他的全部作為，隻是為了文亦，而文亦，她以為她會和她相攜到老。
不過現在看來，過去的她們，是有點幼稚了！那麼可愛的幼稚！
眼裏積了水是很難收回去的，柳沐辰無心望過去，卻發現文亦眼裏已蘊積了許多的淚水。
“怎麼了？”他遞過餐巾紙。
“沒，太辣了。”文亦感激地接過，把所有的眼淚全部接住。
“是有什麼傷心的事嗎？”柳沐辰這點觀察能力還是有的，“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當你的聽眾。”
“沒有……”文亦還是搖頭，這底料實在是太辣了，下次得讓老板換成不辣的。
“文亦，傷心的事，發泄一番就會好的……”
“我都說沒事了……”文亦有些激動，柳沐辰的追問，讓她莫名地心煩。
“……”柳沐辰悻悻地抿嘴。
“對不起……”文亦越來越不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了，“我不該對你吼的……”
“沒關係……”柳沐辰怪異地看著她，卻發現她竟然慢慢抽泣起來。接著，慢慢哭出聲來，而且聲音越來越大。
火鍋店進進出出的都是客人，文亦這一桌又靠近門口，所以自然吸引許多目光過來。
文亦有太多的故事！這是文亦給柳沐辰的感覺。文亦的安靜，似乎是壓抑的，心頭的惦念多了，言語自然就被壓迫下去了。總得定時清理一下，才能給自己減壓的。所以文亦就算後來演變成了嚎啕大哭，就算後來客人都以為是自己欺負了文亦而投來責備鄙視的眼光，柳沐辰隻是靜靜陪著她，偶爾遞上紙巾。
“有酒嗎？”文亦哭得眼睛鼻子都通紅，頭發也亂糟糟的很是狼狽。
“嗯，我去叫。”柳沐辰果然就搬了打啤酒過來。
“喝酒~~~”啤酒沿著杯壁往下流，淡黃的液體麵上慢慢生成泡沫，文亦端起酒杯主動和柳沐辰碰撞。
“嗯，喝~”柳沐辰跟著她一起吞掉啤酒。
就這麼幾杯下來，文亦已經有些微醉了。她本不是酒量小的人，但可能是因為太傷心了，所以也更容易醉。
“你知道嗎，我一直覺得自己很糟糕……”文亦臉頰通紅，舌頭也有些打結，“我，我不管和誰在一起，結果……結果他們都會離開我……我有時想，我是招誰惹誰了？老天為什麼對我這麼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