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球社的活動已經開始了,電話打不通,人找不到,不二卻還是堅持找,幾乎將整個學校都翻了一遍,那人還是不知所蹤。

這是不二第一次那麼痛恨自己那種精準到詭異的感覺。

也是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的那份怯懦,如果早前說清楚,會不會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呢?

等到網球社社團活動快要結束的時候,不二才出現在了球場了。

已經是部長的手塚皺了皺眉,照理說遲到這種事情不會發生在不二的身上。

還沒等手塚發話,不二就已經微笑著自動請罪要求繞操場罰跑四十圈,比平時手塚的懲罰量整整多了一倍。

遲到了就是要罰,手塚向來都不會徇私,不然對一個人一個態度,網球部早就四分五裂了。

轉過身來的時候。不二問道:“對了,手塚,今天碓氷前輩沒有來嗎?”

“到目前為止,還沒有。”

“這樣啊~”不二低聲念叨著,然後就跑了出去。

“不二……”英二有些遲疑。

不二明明是在微笑啊,可是為什麼……他會覺得不二現在很悲傷,悲傷到像是整個人浸在絕望裏一樣。

大石也很擔心,不二看起來很不對勁:“手塚……”

這個時候讓不二這樣罰跑真的……合適嗎?

手塚麵上並還是慣常的嚴肅認真:“不二確實是遲到了。”

然後他拍了拍手,正在進行訓練的人立刻就停了下來:“今天就到這裏,散了吧。”

“好!”網球部的人這樣說著就去三三兩兩往專屬更衣室去了。

手塚自己卻站在原地沒有動,菊丸也沒有,大石也是,乾連記錄資料的小本子都收好了。他們五個就這樣站在,看著正在繞操場跑步的不二。

碓氷和不二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

可是……他們所能做的,不過就是在這裏陪著。

菊丸最終還是忍不住了:“最近體力好像又有所下降了,似乎需要加強鍛煉。”這樣說著,不二直接把自己的寶貝球拍扔給了大石,衝了出去,一邊跑還一邊喊著:“不二~等等我啊~”

大石將自己和菊丸的球拍放在地上:“菊丸也真是的,我們可是雙打組合呢。”

“我最近研究出了一套新的訓練方式。”乾說著推了推眼鏡,“手塚有沒有興趣也試一下?”

最後的畫麵就是五個少年繞著球場跑步,一圈又一圈的。

看著身邊跟隨者的朋友,不二的心,總算沒有剛剛那樣堵得慌。

之後不二也沒有和朋友們一起回家,而是一個人去了碓氷居住的地方,他敲了很久的門,可那門裏麵——始終沒有回應。

之後他又去了女仆拿鐵,去了上次跟蹤碓氷的時候去過的所有地方,他把所有可能有他的地方都去了一遍,甚至還打電話問了醫院的人,有沒有一個叫碓氷拓海的人入住醫院。

所有的回答都是否定的,一點點地澆滅他心中微弱燃燒的燭火,可是無論怎樣澆滅,那裏都有一簇橘色的小火花,忽閃忽閃地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不肯熄滅。

等到他回家的是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他的姐姐不二由美子很擔心他,可不二卻還是微笑,告訴他今天晚上網球部有特殊訓練,所以延遲了。

累極了的不二沒有發現,自己姐姐眉心裏那抹深深的擔心。

今天晚上沒有特訓,那些關心不二的同學,已經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問不二回來了沒有,而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去一個個地回電話,替不二報平安。

那一天晚上,不二一夜未眠。

第二天,碓氷還是沒有出現。

所有人都很好奇,有人偷偷的問不二。

——“知道碓氷前輩去哪裏了嗎?”

——“他生病了嗎?”

——“碓氷轉校了嗎,他為什麼不來呢?”

不二一直微笑著,回答著一個有一個的疑惑,表示他也不知道碓氷究竟到哪裏去了。

下一句他沒有告訴他們,那就是——無論碓氷回來與否,他一直會在這裏等著他回來。

那天晚上,不二繼續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