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2 / 2)

盧崠沉吟了一刻,還是問道:“收集之後,奴才該如何處理?”

劉承澤輕笑了兩聲,像是在自嘲,牙縫中漏出四個字,道:“找人,做香。”

我眼見他額角的青筋抖了一抖,抬步走了兩步,又吩咐道:“無論芍藥,薔薇,還是繡球,都給我搬到院中透透氣!學學那四散的棠花,叫它們都來沾沾靈氣。”言畢,疾步走到石雕影壁前,按了機括,離開了院子。

離別這件事無非是早晚而已,隻是眾人都覺得殘酷,也都還未曾習慣,因著言猶在耳,所以枕邊人的不複存在就尤其叫人難以接受,前緣至此,等到下一季女兒棠盛放的時候,不知還有何人能記得自己當初的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八章 因果深藏(1)

作者有話要說:  尾聲

掩著門,風自然是不會來的。可但凡敞開了門,風總壓得人喘不出氣來。

人世同這就是一個道理。康熙四十五年既然已經注定是個多事之年,那這一年最後的一日也壓得人喘不出氣來,實則也是個正常的事兒。所幸,這一年於我本就不可忘卻,故此,臨睡時,我知道了另一件事,無非是在屋中又多燃了一炷香而已。一炷香給遁出凡世的孌霜,一炷香給未能看透紅塵、但已開始過生忌的我,一炷香給我太久以前的姐妹蓮兒,再多一炷香,是給那個我年幼無知時最最★

劉承澤見我這樣說,卡了卡,對這個能不提便不提的事情本能的有些排斥:“是,”他淡淡道:“你家這一位格格隨阿哈占在揚州小住的日子,正是宿在汪繹府上,彼時他病勢正重。”阿哈占同汪繹的這一層關係自是不必我再多提,想必汪繹病痛在身,阿哈占再想避世,也自當去診治診治。

一陣夜風順著敞開的窗扇滑入屋中,劉承澤湖藍的前襟被撩起來,我揚眉看著他的臉,忽然歎出一口氣:“一般來說,這種事情,他們也無需再告訴我。”

劉承澤本能地接道:“誰叫這位格格偏偏就不按咱們一般來說的行事?”

我看了一眼屋頂,又看了一眼劉承澤,良久,平和地道:“我已不是過去那個鶒兒了,你且告訴她,我歿了就是了。”

劉承澤坦然地看著我,耐心地同我解惑:“晚了,近幾日她是不宜走了。”

我腦袋一蒙,劉承澤接著道:“方才忘了同你說,她一人返回京城的途中出了些事故”原本著急,想詢問因何而起,話待出口,劉承澤捏著喉嚨小心翼翼另補道:“雖然她此時依舊不是一個絕頂的美人,但是經過了這些時候,倒是長開了一些,對於那些個歹人頭頭,她還是很有些姿色的。”

我頓了一盞茶的工夫,客氣地向他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劉承澤靠在椅子上,閉目休整,輕描淡寫道:“那日的劉爺你還記得麼?”我想,他這個反問一定是雪衣獨自跑回來,路上受了些傷,遭人劫了又或是怎樣,劉爺好心出手將她救了回來,但我顯然未看出劉承澤的真正用意,因他其實含糊了那麼一下,仍是閉著眼,良久邏輯清晰,冷冷道:“劉爺要了她的清白。”

我腦子裏轟的一聲炸開,呆了一陣,抬眼看劉承澤,他當真稱得上“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神態悠然自得,一字一頓道:“也算雪衣姑娘命中有此一劫,那一票人同我無理取鬧,我未忍讓,兩方就鬧翻了,哪兒料到就遇上了她。”他抬手揉揉額角,“倒沒看出,劉爺也是個性情中人,將她送了過來,又留了字據,若雪衣願意,自可嫁與他做正室,也算圓滿。”

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劉承澤這樣一說,倒好像雪衣被汙了清白也是一件好事,我強迫自己鎮靜了片刻,道:“她在何處?”

四字出口,劉承澤的臉色頓時青了,艱難道:“你這語氣是誤會我了,我並無旁的意思。其實,我是說……”

我的聲音其實還算和緩,隻是和緩的有些冷漠罷了:“你隻需要回答我,她在何處?”

劉承澤張了張口,補救道:“人盡皆知,十三皇子的側福晉被人擄了,生死未卜,你若此時露麵……”

我看著他,眼中浮出一絲輕蔑:“而今我卻非要去見一見,你奈我何?”看著他木木呆呆的模樣,我頓了頓,“你瞧不上她我並不怨你,可你怎能如此輕視雪衣的清白?”見他麵露愧色,我繼續道,“我要見她,她人在哪兒?”

劉承澤凝望著我,站起身來,走到我身旁,抬手落在我頭頂,再用力揉一揉,收手歎道:“你說的是,但我亦是一番好意。”他背對我,仰首歎了一歎,“容我問一問她的意思,她若想回阿哈占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