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我往懷裏揉了揉,冰涼的雙♪唇在我脖頸貼了一貼,才安靜了下來。
我暗暗提了提嘴角,頓覺舒心,然後才覺得的確有些累,不一會兒,就迷糊了起來,踏踏實實地進入了夢鄉。
五月節前,我忙的四腳朝天,因五月節時須備五月節禮,這些禮單若由薩仁來打點固然有些不妥,可是若等十三爺親自來做,卻也不行,過了五月節他又得隨皇阿瑪出巡塞外,此時也正是忙碌的時候。於是,我硬撐了精神,每天端坐在房中指揮著一眾小婢女們預備著,預備停當之後,我可是連五月節這一日都懶得再出去應酬,老老實實在屋中早早歇了。
過了五月節的一個下午,驕陽似火,悶熱的厲害,屋外的樹蔭下連一絲風也沒有,蒼翠的芭蕉都被曬出了倦意。屋內的窗子都盡數敞著,透過窗扇看去,樹木花朵也都無精打采,不止他們,連我都亦然。
我無精打采的歪在美人靠上小憩,一動都覺得格外燥熱。估摸著月盈也是熱的厲害,想早點伺候完我,回鋪上靠一靠,是以我要的桂花梅子湯來的十分快捷利落。
她見我沒什麼吩咐,就將桂花梅子湯的提梁壺放在桌案上的青盞裏,以涼水驅散梅子湯的熱氣,隨後便退了出去。
過了不多時候,她又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悄聲在我身側瞧了瞧,我以為月盈有事要稟,撐起些精神,強睜了眼。不是什麼月盈,獨一個十三爺立在屋中,垂了眼正看著我,他眼神有些古怪,呆瞧了我腹上半天,才矮身顫顫坐在美人靠上,我沒弄懂他是個什麼意思,提了蘇扇扇了一扇:“書房下的這樣早,”施施然欠身起來,見他還盯著我腹上,“有什麼不對麼?”
他垂眼將一隻寬大手掌覆上我小腹,他年紀雖不大,可手掌甚寬,這樣堪堪覆了我整個小腹。他抬起眼皮來看了我一眼,笑道:“又明顯了些。”
我呆呆一笑,遺憾的搖了搖頭:“是身形又愚笨了一些吧?”
他打量了我一番,笑道:“皇阿瑪這一回塞外之行時間格外久,不過也有個好事,”不知何處來了一陣風,穿堂而過,我精神了不少,他嘲笑道,“可不是叫你一同跟著,那樣太累了一些。”
我嗬嗬笑了兩聲,瞥了他一眼,側身臥了,不再理他。他起身將窗扇打得更開,懨懨地打了個哈欠:“太子爺和幾個弟弟隨侍皇阿瑪,大哥已去了塞外,皇阿瑪過幾日便要駐蹕湯泉,這活自然是得我去了。”
我撫了撫蘇扇的扇骨,竹製的扇骨溫涼舒爽,展開來,看著扇麵上十三爺親幾筆勾畫出的黛墨錦鯉,我感慨道:“是以你需提前幾日走,也合情合理,你不必擔憂我。”
他由窗扇轉頭似笑非笑地瞟了我一眼,咬了咬唇:“我不擔憂你,你與我同去就是了。”
話到此處,我還覺得他是說笑說笑,再三思量,自覺十三爺偶爾也有一兩件事當得起不正經這三個字,又將他幾句話和麵上神色想了想,也不覺得屬實,可沒過兩日,果然來了道旨意,叫我隨侍著十三爺前往湯泉。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五章 溫柔夢裏(7)
作者有話要說: 被人嗬護的這個習慣一旦開始了,就很難結束
得知了這麼一樁大事,我陡然覺得從頭到腳輕飄飄的,好比在集市上看鬥雞押對了寶,暈頭暈腦就賺上了些小錢。是以起程這一日,我樂嗬嗬地將他拉到美人靠前坐下,巴結道:“今日我來替你打辮子。”
十三爺愣了一愣:“你從前太過於承我的情,我暗自焦慮過,而後我才察覺我是多慮了一些,”他側眼瞥了一眼正拿著木梳過來的我,“你不僅不承情,而且往後就理所應當了起來,也不思報答我。今日怎麼這樣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