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1 / 3)

中一刻,雲淡風輕的瞧著她,眼中帶著絲疑惑,道:“你有何事找我?”

他這個話說的讓薩仁聽得一怔,道:“事情這樣定下來,似乎有些倉促,”瞧她一臉欣喜的樣子,眾人心中都知道她並不覺得倉促,一舉一動都極為渴切,她頂著盈盈笑意,繼續道,“咱們二人雖也相處了幾日,可連尋常人的定情信物都沒有,故此,薩仁想親手給十三阿哥繡個荷包,不知十三阿哥喜歡什麼圖樣?”

十三爺像是並未留神細聽,略帶疑惑答:“你把它稱之為定情信物?”思忖了一瞬,道,“圖樣你選快雪幽梅吧,往日有人應過我,卻未來得及替我繡上一針一線,今次既然有你,想必也不算個大事。”

我抄起手邊一個茶盞,捏著茶盞,指骨吱吱作響,手卻被淩霜握住,她瞧著我,低聲道:“這麼生氣,氣壞了自己又是何苦呢?”

淩霜麵上一副感同身受的樣子,口中卻說出這樣不痛不癢的言語,著實耐人尋味。我來不及探究,卻聽薩仁瞧著十三爺的臉,表情誠懇,想必方才那一番話,惹出了她的羞意,她道:“是,我手快,抵京前就能繡好。”

十三爺瞧了我一眼,收了目光,又思忖了一瞬,才道:“也不急,既是個定情的信物,就留到女兒節時再給我吧。”

他那張臉,此時還是俊美,隻是沒有表情,近日裏,我對他的好感太多,是以,即便二人有些誤會,遙想他當日同我說的一句“我們的緣分是落地生根”,我也能坐懷不亂。但,今日他這個言詞,就有些令我看不透了。

我捏著茶盞,腦中一時空空如野,遲鈍了片刻,全身的血脈一時都衝上了頭頂。心口有種疼痛,這種疼痛於我分外熟悉,卻又無比生疏。良久,我終於琢磨出來,縱然是同傾慕汪繹卻不能得時的疼痛相似,也不能稱之為相同。隻怕今次這一回,是痛上加痛。

想到此處,因薩仁又問十三爺荷包顏色之故,有另一事忽然浮上我的心頭,便向淩霜道:“我突然想起來一事,我在集上買的絲線,你是否還替我收著呢?”

淩霜點了點頭,幹巴巴地答:“在,難不成你也要繡?”

我搖搖頭,瞧著漸行漸遠的兩個背影,道:“刺繡嘛,我比不上,瞧那絲線,鉤上一朵女兒棠倒還不錯,回京之後我再請教於你,是以有此一問。”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八章 情中廝殺(7)

作者有話要說:  傷都傷了,那就聽首歌兒吧:一句一傷-劉力揚

一抹殷紅色的夕陽照在河麵上,河中浮動著火焰一般的橙金色,空中一絲雲都沒有,就像置身於金紗幔帳中的夢境裏。河麵被晚風吹出褶皺,片刻,風撲開繡簾,探入了太醫院小舟的廂軒。岸上的林子裏,櫻樹都成了剪影,枝丫在風中輕輕搖動,兩隻飛鳥從半空中飛過,清脆悅耳的鳴叫將人從金紗幔帳中的夢境裏驚得醒了過來。

老五將一桌酒菜擺上席麵的時候,石圖手中提了杆毛筆,正在揮毫描字。他眉頭微蹙,眼中有股子溫暖,可嘴角上的笑意全是哀意,其中神態與平日並不相同。

停筆時分,他微低著頭,凝神靜思,筆懸於半空,似有難書之隱。耳中聽得老五向我問候一聲,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左手一卷書冊蓋置桌案之上,看了過來。

我假作並未留意他手中動作,直直走到他身後的一架梨木椅子前,自顧自在上麵坐了下來,將臉埋在手裏,賣力作戲道:“氣死我了。”

石圖轉了身,蹲下`身子,靠近了我一些,道:“這幾日裏,你都沉悶的很,今日終於將這火氣激出來了?”一旁老五笑嘻嘻地衝石圖回稟著席已置好,石圖才站了起來,提手正要引我向席邊而去,不料我一下站了起來,拿起案上一卷書冊,假意摞到一旁去,眼前赫然一個“淩”字寫的果然清俊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