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1 / 3)

鶒兒姑娘莫怕,我們統領昨日就趕回去了,想必會有法子救姑娘出去。”

老五他純粹多慮,我自己都未想到有什麼證據來洗脫罪名,何況並不在場的石圖。我衝他笑了笑,抬手慢悠悠地將藥倒進口中,藥苦澀的厲害,緩了良久,歎著氣將藥碗遞給他,自言自語道:“也不知終會落個什麼罪名。”

我覺得無論石圖的舉動再怎麼明顯是要幫我護我,我和太子妃的衝突,石圖也沒辦法選擇來幫我。以石圖的身份,應當還無力同太子妃較量。這樣一比較,我自己其實對洗脫罪名也不敢抱有什麼希望。老五走後,我就耷拉著腦袋,蜷在床榻的一個角落裏,頹廢地打了幾個哈欠,又經過了一陣上下眼皮的掙紮,漸漸合攏睡著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章 含冤入獄(4)

這一覺睡得並不沉,醒過來的時候也知道月盈正坐在我身畔,抬眼時,她湊巧正望著我。月盈衝我抿嘴笑了笑:“你沒事吧?……”

我沒什麼意識地張了張口,喉嚨處有些哽痛,就衝她笑了笑,代替回答。她勉強堆起一個安慰的笑容,略帶著些懇求道:“鶒兒姑娘,你犯了何事?兩日裏瞧著姑娘心善,怎會落個如此下場?”

我低聲道:“他們說,我害死了小格格。左右聽他們說了幾回我不是善類,現下我連自己曾經所做的好事也要覺得不好意思,仿佛都是壞事,隱隱總有個做賊心虛了的樣子。”無奈笑了笑,“姑娘呢?所為何事?”

她同我對視一刻,提目朝隔壁鐵柵內那個昨日渾身不住抽搐的女子瞧了瞧,顫顫道:“她叫月嵐,我二人具在針線上當差,上月裏頭偏生湊巧知道了一樁秘密,”她將聲音壓的極低,“進來一月,原也無人問津,可月嵐兩日前突然發病,昨日就致神智不清,我深知,自己恐也難逃此劫……”

她坐的離我近了一些,神神秘秘道:“你可知道平複帖?”我當即就是一驚,平複帖這三個字我聽得很真切。這法帖原是西晉陸機所書,人讚其為“法帖之祖”。相傳,平複帖以禿筆書於麻紙上,墨微綠,除了晉時特有的古樸外,筆隨勢轉,輕鬆自如,猶如信手拈來一般。汪繹曾有言:這是藏鋒,藏鋒一說就是不讓尖銳的筆鋒過多,為就為了銳氣不泄。

她打量了一下我的神情,續歎了一口長氣道:“平複帖流傳於民間,藏者鮮少炫耀於眾,故此市井不過聽個傳聞,並無緣得見真跡。這也不難體諒,不怕賊偷,卻怕賊惦記。”

我皺眉道:“若是我具有這麼一幅傳世法帖,我也一定不願叫旁人知道。”

月盈無限感慨且無奈地搖了搖頭,正碰見我狐疑的目光瞟過去,視線碰在一處,她堅定地沒有避開我:“好巧不巧,我卻遇著了個算計它的人。你我淪在牢獄中,你若信我,就耐心記下,若不信我,全當聽了個流言故事。”

我掩口咳了兩聲,不及放下手來,就道:“你慢慢說說,枯坐著也沒什麼意思。”

她眼中亮了亮,又挨得我近了些,夠上我耳邊來。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章 含冤入獄(5)

上月的一天,月嵐月盈還是對神思十分清醒的姐妹,月盈記得,那一日,天有霧氣,風也大得很,二人覺得這昭示著天欲降雪。將縫補好的衣衫送至鍾粹宮後,就想抄個近路回值房。

由鍾粹宮的角門拐出去,需途逢夾道,路過鍾粹宮院子後首角門的時候,卻察覺宮門未鎖,正半掩著。二人心情複雜地相視哀怨一笑,心道白白兜了個圈子,卻忽聽院內有個女子的低聲絮語聲:“昨日我聽聞,月前,梁清標家中親眷急於將平複帖出手,換些銀錢用,雖是道聽途說,可那大人卻也是個有鼻子有臉的人物,想必也有三分可信。”二人一顆心糾在喉嚨,卻聽女子繼續道,“阿瑪派劉大哥出去,無非就是為了這一幅法帖。雖說送我入宮,是為了一族之恨,可我二人若是能幫上劉大哥一些忙,且又幫的不錯,也是有些功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