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放過我吧!”
卿驚恐的聽著手機傳來的聲音,手一甩,手機摔在地上,聲音依然連綿不斷的在空氣中傳遍。
“嘿嘿,叫你裝清高,骨子裏還不是一個表子!”
“不!不要,你們不要過來,救命啊!來人啊!救救我!”
“我詛咒你們,詛咒每一個在這棟工廠工作的人,詛咒每一個住在這層宿舍樓的人,終此一生,不-----得------好------死!”
卿無法再承受這種詭異的精神壓力,雙手拚命捂著耳朵,還是無法隔絕這些恐怖的魔音傳入,毅然用兩根手指硬塞進耳孔,可是痛苦的發現,無論塞得多麼密不透風,聲音依然無孔不入在她腦海裏一遍又一遍的傳播,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的用手指擠壓耳孔,就連擠破肌膚從耳孔裏溢出的鮮血,都完全忽略。
寢室的燈光突然熄滅,整個房間瞬間進入黑暗,這種黑暗,是連伸在眼前的五指都完全看不到,仿佛眼睛一下子變瞎似的,而整間寢室唯一的光芒就是靜靜躺在地上那把手機亮著的屏幕。手機很安靜,像一個迷路的小孩,在原地靜靜等候家人領它回家,仿佛剛才那些可怕的聲音不是從它身上發出的。
或許怕黑是人的天性,卿失控的行為隨著黑暗籠罩而終止,靠在門上,呆呆望著不遠處的手機。無力的跪坐在地上,伸出五指不停的摸索,一點一點的向著指引她方向的光芒爬去,極度恐懼催化的淚水一滴一滴的滑落,隻是她並不知道,滴下來的淚水卻是那麼鮮紅豔麗。她知道,現在不應該去碰手機,可是沒得選擇,她感覺周圍的黑暗好像是活過來一樣,正想慢慢的把她吞噬進去,強烈的危機感促使她去碰觸那最後一絲光芒,或許也隻有那一絲光芒能夠帶給她最後一絲安慰。
好溫暖,卿覺得好舒服,握在手中的手機散發出來的光芒就像小時候母親的懷抱一樣,那麼溫暖,那麼讓人依戀。她貪婪的吸取著光芒,忍不住把屏幕麵向自己,光芒更甚,越來越大,如同東方升起的太陽,快速的驅散一切黑暗,陶醉的閉上眼睛。她並沒有發現,就在她身後,一個滿臉腐爛看不清五官的白衣女子正緊緊挨著她,細長的頭發就像活過來一樣慢慢纏繞上她的臉和脖子,很輕,很溫柔,像情人般的撫摸,細細的品嚐著每一寸肌膚的柔嫩和甜美,一雙骨爪左右包圍的環繞上卿的腰,依稀可見這雙幾乎化骨的手臂上還殘留著些許潰爛不堪皮肉。
疼!很疼!卿驟然感到無比的疼痛,每一寸肌膚好像層層爆裂似的鮮血四濺,她強烈地感覺到利器割拉皮膚的刺痛,腰部劇烈的壓迫感更是無比痛苦。她此時多麼希望暈倒,卻痛苦的發現,對於痛楚的感應對平時更加靈敏,她想喊,卻發現喊不出聲,她想睜開眼睛,卻發現眼皮好像與生俱來就是緊閉一樣,無法睜開。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慢慢體驗全身骨肉爆裂的痛楚和聲音,恍惚間,好像聽見幾聲詭異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