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很靜!張揚不知道為什麼,從迪廳出來後,心總是莫名其妙跳的很厲害,一股不祥之兆一直纏繞在他心裏,揮之不去,他甚至很清晰的感覺到心正向著無底深淵一點一點的沉下去。
突然,他停止走路,他終於發現異常的地方,現在是晚上9點多,正常情況下,這條工廠道路應該是人來人往的,可是為什麼現在一個人都看不見?為什麼連周圍的鋪麵都看不到,路還是熟悉的路,樓依然是熟悉的樓,可是人呢?那些開著鋪麵做生意的小賣鋪哪裏去了?
一陣寒風吹來,張揚不由渾身豎起一片雞皮疙瘩,好像這陣風瞬間把他身上的溫度吹走,很冷,忍不住雙手交叉不停揉搓,可惜依然沒有絲毫效果,還是無比冰冷。
張揚有種很怪異的感覺,就像這陣不是來自於人間,而是來自地獄,路燈依然燈火明亮,可是他的心卻是無盡的冰寒,如果現在有麵鏡子,如果現在你能看到他的臉,你會發現,那張臉已經沒有一絲血氣,隻是一張慘白的人皮。
從來沒有過這樣的驚恐心情,張揚開始急促的跑起來,他感覺哪怕連他呼出來的口氣都是無比冰冷,沒有一絲熱氣。如果不是這條路,周圍的工廠樓房都是自己熟悉的,估計他現在已經崩潰了,這條路不長,可是他總感覺很長很長,好像跑不到盡頭一樣。
驀然,張揚停止腳步,很認真的聽,又走,又聽。回頭,周圍依然空蕩蕩,了無人煙。在繼續走,又停。聽見了,他居然聽見另一個腳步聲,他走,跟著走,他停又跟著停。張揚無法控製自己發自內心的恐懼,尤其想起剛才迪廳那一幕,露出一個極度淒涼的慘笑。
“誰?是誰?究竟是誰在那裏?你給我滾出來,有種就滾出來。”張揚再也忍受不了這種未知的折磨和恐懼,鴞啼鬼嘯地對著周圍狂吼。
他知道自己沒有瘋,可是此時,他卻非常渴望自己瘋了,有時候直截了當的死亡,也要比擔驚受怕來的幸福多,可惜,他明顯沒有這種幸福,回應他的隻有無盡的冷漠。夜!此時居然如此深沉,如此幽寂,如一個冷漠的屠夫漠視著待宰的羔羊。
我掛斷手裏的電話,對著大家搖搖頭說:“我猜錯了,剛剛警察和我說了,屍檢報告結果顯示,死者是自殺,身上並無任何其他指紋。”
緩緩坐在椅子上,看著大家都鬆了口氣,我不但沒有絲毫安心,反正心情更加沉重,為什麼會這樣,如果跳樓那個女孩子不是領班所殺,那是誰殺?還有領班既然沒有作案嫌疑,為什麼故意讓所有人覺得他腦子有問題,甚至為什麼要捏造在1樓見到鬼這個謊言來欺騙大家,實在不合常理。莫名,再次想到那雙喜悅的眼神和詭異的笑容。